進入了現代後,馬車變成了大卡車,車夫變成了長途司機,其他基本沒變。
一條漫長的戈壁公路,像是通向天際線那麼遙遠,也許一開始隻是路途中的哪裡有個路邊快餐廳,用舊拖車車廂改裝,食物又出奇難吃的那種,招待長途司機吃飯。
有人喜歡吃了就睡,也不想睡車上,那麼有商人就會在餐館旁邊蓋出旅館。
一個人睡空虛寂寞冷,那麼自然會有熱心的女士來幫這些司機解決問題。
小姐們賺了錢就要消費,接下來無論是酒吧和商店都有了市場,這些暴利行業推動了村鎮發展。
當然一開始這些地方必然是黑色的,但這樣的自然集落很快就會迎來政府派駐的警局和官方機構,於是公路邊的村鎮就形成了。
很多鎮子會因為高速公路的修建或者廢棄而變化,美國內陸地區有很多『鬼鎮』就是這麼來的,現代人也更傾向於自己開車或者坐飛機出行。
但即便再過去多少年,當你站在州際公路旁邊,總是可以伸出大拇指來碰碰運氣的。
哪輛車會停下?停下來又會發生什麼?司機是什麼樣的人?
就像是真空箱子裡的貓一樣,你永遠猜不到它是死是活。
有可能是犯困的司機想要在漫長旅途中找個人聊天,也可能是偽裝成好心人的連環殺手在尋找新目標,但生活就要充滿未知才有樂趣不是?
而且這樣真的很經濟,韋德在吃喝嫖賭抽上都很大方,唯獨在出門的交通工具選擇上那是能省就省。
此時他舉著一塊紙板,上麵寫著『上路』的字樣,就在路邊吃著塵土。
想要從新墨西哥州回到紐約,大概需要穿過四分之三個美國,這任務又沒什麼期限,邊走邊教這個精神病也是可以的嘛。
隻不過托爾一直都像木樁一樣站在路邊,韋德自己笑得臉都僵了,依舊沒有攔下車來,司機們看到兩個男人攔車是完全一點興趣都沒有。
正午的陽光烤得兩人都汗流浹背,韋德的頭發都貼在臉上了,嘴唇更是乾枯發白。
「這就是凡人出行的方法嗎?」托爾也蔫巴了,他連裝腔作勢拿捏的古英語都顧不上了,隻是舉起自己的牌子在頭上擋太陽:「我們就不能飛去紐約嗎?」
韋德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朝路邊吐了口痰:「你付機票錢啊?還有坐不起飛機的那叫窮人,不叫凡人,說得你跟神一樣。」
「我就是神!我是雷神托爾!」托爾的眼珠瞪得跟牛一樣。
「好好好,是神行了吧?你不要激動哈。」韋德趕緊安撫道,都怪太陽太熱了,他被烤得腦子都不轉了,差點忘記身邊這位是臆想狂來著,要是刺激到他發病就不好了。
他從小書包裡取出一個兒童望遠鏡,彩色塑料做的那種,隨後沿著在熱浪中扭動的公路看向遠方。
遠處駛來了一輛粉色的斯塔克轎車,還是豪華版的那種,韋德瞬間選定了目標,他收起望遠鏡,對托爾說道:
「脫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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