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托尼作為聰明人當然知道下麵是怎麼回事,無非是這幾人把班納博士打回原形罷了。
他沒見過喪鐘,但是聽說過這黃黑惡魔的傳說,他隻是通過講段子的方式,讓氣氛不要那麼嚴肅,同時點明自己認識班納博士,阻止喪鐘把班納帶走。
畢竟喪鐘有擄走厄斯金的劣跡,萬一這次他想要再來一個物理學家呢?
不得不說,他喝得有點多了,他忘記自己才是最好的物理學家了,喪鐘就算要搶人,也首先會掠走他才對。
他從車裡搬出哭暈過去的貝蒂,放在大坑旁推了一下,貝蒂就像是滾木一樣咕嚕嚕地滾到了坑底,正好趴在班納身邊。
沒辦法,托尼手無縛雞之力,貝蒂就算再怎麼說也是美國大妞,五六十公斤還是有的,他又抱不動,隻能利用重力勢能。
然後他自己像是老頭一樣,慢吞吞地從斜坡上滑了下來。
「我說你們啊,三人加在一起快三百歲了吧?在這裡商量退休事宜麼?」
一下來,他一邊拍著褲子上的土,一邊戴上他的小墨鏡,高高地抬起了下巴。
倒不是因為傲慢,主要是因為他身高一米六五,而其他三人全部身高一米八五以上,他不想抬頭都不行。
「我知道你,霍華德的兒子。」史蒂夫早在貝蒂滾下來的時候就站了起來,他想要和托尼握手:「我以前經常聽你父親說起你。」
「嗬。」托尼伸手在史蒂夫手上撫了一把,就把手揣回褲兜裡了:「我叫托尼,別動不動就提我死鬼老爹的名字,等著吧,以後人們再談起他,隻會說我是人類最偉大的科學家,說他是『天才的父親』而已。」
巴基冷笑了一下,一個熊孩子居然敢瞧不起史蒂夫,握手都這麼敷衍,那就是看不起他們兄弟倆嘍?
「你比他差得遠,希望我們還能活到你說的那一天吧。」
巴基開始冷嘲熱諷,他和史蒂夫可是在貧民窟長大的,無論是打架還是噴垃圾話來,他都擅長。
托尼看了巴基一眼,又蹲下身檢查班納的狀況了,就好像沒聽到巴基的話一樣。
他先是翻開班納的眼皮看看,又捏開嘴巴看看牙口,拍拍手站了起來:「他沒事,隻是昏迷外加氯仿吸入過量,嘔吐物有些進入了呼吸道,但還活著。」
史蒂夫朝巴基微微搖頭示意他別在意,自己二人都是七十多歲的人了,至於和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較勁麼?
「你認識他?他叫班納嗎?」
托尼無所謂的打了個哈欠,擦了擦眼角的眼屎:「情況有些複雜,他是班納博士,軍方負責研究伽馬射線計劃的物理學家,旁邊的是他的女友貝蒂,她同時還是軍方負責監管這個項目的羅斯將軍之女。」
史蒂夫搖了搖頭,頓時對班納看低了不少,替軍方研究殺人兵器不說,還趁機搞上將軍的女兒攀附權貴,這於公於私,都不是一個正派之人該做的事。
美國隊長討厭這樣的人,更別提班納還有一重人格是沒有理智,隻會破壞殺人的瘋狂怪物了。
這當然是個誤會,但是昏迷的班納無法替自己解釋,隻能某名奇妙地背了黑鍋。
「這麼說來,羅斯將軍會把他回收然後關在冰箱裡。」巴基插了句話,他清楚地知道軍方的作風。
不受控製的武器,那麼除了封存就是銷毀,沒有別的路。
托尼有些陰沉地用鞋尖撥拉泥土,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悔恨:
「也許他會被切片研究吧,但我不想讓他死,他是個很有天賦的科學家,想讓人類獲得進化,這樣的人不該變成實驗耗材。而且她女朋友很愛他,他們倆也不該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
想起自己的悲慘初戀,再看看人家的,托尼之前整蠱貝蒂,其實隻是嫉妒他們那麼甜蜜。
一起去吃飯的時候貝蒂總是說班納的事情,除了讓羅斯將軍臉色異常難看外,也讓托尼猶如紮心般痛苦。
卡珊德拉曾經也在一頓晚餐上,每句話都談到他自己,托尼回想起她的笑容和話語來就痛不欲生,仿佛心臟都要停跳了。
她愛自己麼?當然,也許和托尼愛她一樣。但是父母的仇......
怎麼辦?托尼也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隻想去買醉。
就算擊垮了傑斯珀軍工,之後又怎麼辦,讓卡珊德拉也後悔?然後呢?托尼同樣不知道然後怎麼辦。
他有一大堆自己的難題無法解決,但到了現在,他還是決定要幫助眼前昏迷的這兩人,至少做他能做的事情,不要讓這兩人分開。
就當做慈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