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韋德瘋了以後也記不清以前背的是什麼包了,反正粉色的卡通書包全都買了一個,不光有小白貓的,小馬的,甚至還有威爾遜企業生產印著美國隊長的,平時也是換著背。
卡梅麗塔再見到韋德的時候,她隻是看到了醉醺醺的一個僱傭兵,而一個可笑的粉色書包裡裝滿了綠色鈔票。
她正好想要找人借種,同時這個人還帶著一包錢,豈不是更好?
一舉兩得,就算人家酒醒了想要拿回錢,她一口咬定是女票資就行了。所以她實施了自己的計劃,從各種意義上榨乾了這個傭兵。
而第二天醒來後的死侍,完全想不起來頭天晚上做了什麼,錢又到哪裡去了,隻能回家繼續睡覺。
再後來,卡梅麗塔生下了孩子,而她家發生了種種不幸,家破人亡。她也從電視新聞和報紙上知道了,當初穿著紅黑製服的惡臭傭兵居然是她的小學同學,韋德威爾遜。
她感覺到內疚和慚愧,所以帶著女兒搬家離開了紐約。
其實如果韋德腦子當時正常一點,想起要問錢的去向,他本可以早就找到她的。
而她如果當時認出了韋德,尋求他的幫助,故事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因為卡梅麗塔那時工作的地點是『瑪格麗特姐妹』酒吧,酒吧老板是死侍的朋友黃鼠狼,而她本人和凡妮莎還能論個乾姐妹。
凡妮莎出道更早,因為她家庭背著高利貸的問題,她不到十歲就出來做皮肉生意。所以她雖然年齡比卡梅麗塔小得多,但按街頭輩分來算她倒是姐姐......
韋德這個人很講情誼,要是卡梅麗塔當時以小學同學和凡妮莎小姐妹的身份,給他說說故鄉軍閥的事情,死侍肯定願意去非洲走一趟,殺個幾百人的。
而且大概率不要錢,最多要點酒或者薄荷糖什麼的。
但世間沒有後悔藥,故事已經發生。
綜上所述,這樣的黑暗現實,哪怕喪鐘也沒法直接告訴韋德,所以乾脆編一個和諧美好一些的故事,比如懵懂的愛情什麼的。
二十年前的一件小禮物註定了姻緣,是不是很溫馨?有時候,人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比如現在。
如果實話實說,蘇明就隻能告訴韋德,他的女兒不是什麼愛情結晶,而是瞎逼計劃的代價以及意外產物。
但這樣的黑暗,還是讓DC來的傭兵承擔吧。
韋德覺得到處都有表哥的影子,這沒錯,但那些影子也是牆和帷幕,保護著他不與真正的黑暗接觸。
影子雖然也是黑色的,但能看得到影子的地方,不就意味著有光麼?
...............
卡梅麗塔看著韋德,猶豫糾結了很久,她的手在身上的服務員製服上擦了又擦,滿是油漬的衣服看起來更加皺巴了。
「進來吧。」她說,她真的以為韋德已經知道了一切:「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孩子也該見見自己的爸爸,她上了學之後,經常問我自己有沒有爸爸,我說你出差去了國外,不要說漏了。」
死侍鼻子一酸,趕緊乾笑了兩聲:「我記得了,不會說漏的。」
他摘掉了自己的麵罩,但為了不嚇到女兒,他在額頭上訂了一張自己年輕時的照片,就是還沒變成牛油果時候的。
卡梅麗塔沒有說什麼,隻是帶著韋德穿過狹窄又堆滿雜物的走廊,在一扇狹小的房間門外停了下來。
這扇門看起來像是餐館案板改造的,並不能完全關嚴,透過門縫,他看到了一個紮著滿頭小辮子的混血女孩,正趴在地上用彩色鉛筆畫畫。
畫的是在一片綠色草地上,也許是公園什麼的,她和媽媽拉著手,在玩什麼遊戲,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因為有笑臉。
拉著畫中小人另一隻手的,看體型像是個男人,隻不過沒有臉,隻留下一片空白。
韋德掀起臉上的照片擦了擦眼淚,他感覺心像是被紮了一樣疼,儘管他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小女孩,但血脈之間的聯係仿佛真的是與生俱來的。
「埃莉!看看誰回來了?」
還不等他準備好,卡梅麗塔就推開了門,把韋德曝光在埃莉麵前。
韋德趕緊遮住自己的臉,但是已經晚了,小女孩還是看到了他稀屎一樣的臉。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她不光沒有嘔吐或者昏倒,而是高興地跑過來抱住了韋德的大腿:「爸爸!」
她仿佛也認出了韋德,不需要任何語言解釋,她就是知道。
一直以厚臉皮著稱的死侍卻有些手足無措,他心亂如麻,種種念頭都衝進了腦海。
自己身上會不會有味道?或者從荒蠻大陸帶來什麼危險病菌?後背是不是沾著雞屎?女兒會不會受到傷害?
但埃莉沒有,她很高興,六七歲的小女孩扯掉了他臉上的照片,看著他腐爛的臉,挑比較完好的地方親了一口。
「你總算回家了,爸爸,埃莉好想你。」
韋德發出了吭吭的聲音,像是在哭又是在笑,他把孩子抱在懷裡:「是的,寶貝,我回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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