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計劃,本來像是得了多動症的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韋德也沉默了。
「給我一支煙。」
他向喪鐘伸出了手,五指還快速合攏放開幾次。
蘇明想要看他又玩什麼麼蛾子,突然變得這麼陰沉,所以真給了他一根煙。
死侍接過煙去,又要了火,點著後深深吸了一口,隨後表現得像是從來沒抽過煙的人一樣,咳嗽了起來。
「咳咳,哥,你這是讓我去死嘍?把我當作誘餌,連同這個怪物一起用魔法封印在陷阱裡,然後注入冰水混合物保持我們的肉質鮮美,淹死我們,好讓絞殺吃了我們?」
「隻吃雞牛怪,絞殺不會吃你的,它要癌細胞又沒用。」
蘇明無奈地回答,這氣氛怎麼搞得跟香江的社團片一樣,感覺像是道上大哥在安排小弟去頂缸蹲苦窯。
不過確實是這麼回事,誰叫韋德收了訂金呢?
絞殺也冒出頭來,黑豆芽上下點了點,表示自己堅決不吃有癌細胞的肉,它是個有追求的共生體,就算是餓死,從地球跳回共生體星球去,也不吃死侍。
這個保證好像沒有什麼力度,但韋德點點頭相信了。
他抬起頭看著天空,像是在感嘆自己的命途多舛,隨後他丟下菸頭,狠狠地踩滅。
麵罩上的一對白眼睛,充分表現出了其主人的心潮起伏,那是對命運不公的控訴,以及對兄弟情義的糾結。
就像是莎士比亞的作品中說的那樣,做,還是不做,這是個問題。
不過江湖片不是那麼演的,它有自己獨有的套路,而韋德明顯最近有些沉迷於香江片,隻是粵語依舊說得跟越語一樣。
「我聽你的,哥,一世人,兩兄弟,隻要以後清明重陽不要忘了給我燒把紙錢,哪怕麵前是刀山火海,兄弟我也替你去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
「啪!」
他的後腦勺上挨了蘇明一掌,巨力把他打了個倒栽蔥,一頭紮進地麵的腐殖質裡,雙腿在空中舞動著。
蘇明別說有什麼愧疚的情緒了,連一點感動都沒有,他和絞殺一起冷冷地看著死侍。
「不就是想要我加錢麼,再加一萬美金就是了,別用你的演技來辣我眼睛。」他掏出一摞鈔票,丟到死侍懷裡:「還有你現在還帶著那破mp3,倒是不放BGM了,放配樂詩朗誦是什麼鬼?還是《易水歌》?也太不吉利了!」
韋德一骨碌爬了起來,蘸著口水把鈔票點了點,收進自己的包包裡,扭頭朝一旁不存在的觀眾們說道:
「果然,我的演技是夠參加奧斯卡評獎的,就連表哥都忍不住感動了,這不是又加錢了?嘎嘎,果然死不了還是有好處的,但接下來的行動都是專家指導級的,在家的小朋友們不要輕易模仿哦,如果你不是我這樣帥氣瀟灑的專家,一定會死的。」
說著,他也不等喪鐘催促,錢到手就乾活,天經地義。
他身上掛滿了各種各樣能夠發光的道具,像是神風特工隊一樣,朝著雞牛怪的巢穴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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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雷鳴般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中回蕩著,就像是地震前的那種悶響。
死侍從來沒有想過雞是會打呼嚕的,但現在看到了,他不由地感慨荒蠻之地還真是神奇,這裡還真是什麼怪物都有啊。
之前吃掉了死侍的雞牛怪此時正在睡覺,完全沒有意識到之前的食物已經從它腸子裡跑掉了,它的兩支翅膀疊在一起當作枕頭,整個怪獸都蜷縮成一團,趴臥在陰暗潮濕的巨大洞穴中。
這是一個天然的溶洞,入口處十分廣大,裡麵還有更狹窄一些的通路,但以它的體型肯定進不去,所以也不知道有什麼。
一隻沒有眼睛,身體呈現半透明的蜥蜴爬過韋德麵前,仰起頭來用沒眼的臉『看了』死侍一眼,吐了口口水,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