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衣女明顯比阿曼達年長一些,她渾身都透著成熟女人的風韻,笑容既充滿溫柔也滿是魅惑。
她此時看看周圍,像是對環境不太滿意,但她沒有看到藏在鍋爐後陰影中,偷聽他們談話的喪鐘。
阿曼達搖搖頭,站起來把吉他抗在肩上:「不了,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現在隻想回家X爆我的吉他,然後嗨上一磅『葉子』一睡不醒。」
皮衣女笑著摟住她的肩膀,十分自來熟地開玩笑道:「X自己的吉他?你應該用這個作為舞台上的壓軸動作的。」
「呃.....差不多吧,那個,你確實很誘人,女孩子也挺好的,可是......」阿曼達不著痕跡地想要掙脫皮衣女的懷抱,她被那充滿彈性的身軀頂著感覺渾身不自在。
「謝謝,可我不是在勾搭你。」皮衣女笑著摟著她往外走,和鍋爐擦身而過:「我請你吃飯,我能給你一份唱片合同。」
聽到出唱片,阿曼達也不掙紮了,但她還有些防備心理:「你是唱片公司的?」
「不。」皮衣女身材苗條但是力量很大,擋路的各色人群她一隻手就全部撥開。
「那你是經紀人?」阿曼達又問。
「不,不是經紀人。」皮衣女溫柔地一笑:「但我有唱片合同,你來不來?」
「......走吧。」
三十秒後,酒吧對麵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威爾遜快餐廳裡。
皮衣女點了漢堡、炸雞、薯條、大力飲料等等一大堆東西,十分大方地請阿曼達吃夜宵,自己也首先舉起了漢堡大咬一口,像是倉鼠一樣嚼著。
「所以你自己寫歌?」
阿曼達沒有吃東西,而是縮在卡座的一角,把自己的吉他擋在身前,警惕地看著對方。
「你先說自己到底是誰?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如果不是這裡是燈火通明的公共場合,她絕對不會跟著皮衣女人出來的。
快餐店什麼時候看起來都差不多,空氣中滿是速溶咖啡和漢堡肉的味道,燈光很溫暖,嫩黃色的桌椅還算是乾淨,牆壁上的各種招貼畫則是美國隊長舉著各種不同的食物,比出大拇指的照片。
好吧,在威爾遜連鎖快餐消費達到一定數量還送美國隊長兵人,剛才服務員送餐的時候拿來一個暴打德國小胡子的。
阿曼達已經有這款了,她更想要騎摩托的那款,不過那得是自己一個人安穩地來吃飯,而不是和黑衣神秘人一起的時候。
黑發的女人聳聳肩,放下咬了一口的漢堡,略微思考了一秒鐘就給出了回答。
「我是瓦倫蒂娜·艾倫格拉·迪·方丹,我來自戰略危險乾預與諜報後勤處,簡單地說,我是國家特工。」
阿曼達握著吉他的手緊了緊,她看著瓦倫蒂娜的臉,目光中充滿了不信任:「我能看你的證件嗎?」
瓦倫蒂娜臉上滿是笑容,氣勢卻讓環境瞬間降溫:「不能,我們是超級特工,可不會走到哪裡身上都帶著能證明自己身份的小紙片。」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阿曼達皺起眉頭,她開始往卡座外麵蹭,像是打算逃離。
「你的父親曾經是我的同事,某種意義上。」女特工任由她動作,隻是低頭繼續喝飲料,遮擋自己的口型。
阿曼達很喜歡自己的父親,否則樂隊名字也不會叫『亡父戴夫』了,此時父親被陌生人提及,她心裡就感覺很不舒服。
「什麼意思?」
瓦倫蒂娜拿起漢堡,用塗著黑色指甲油的小拇指擦擦嘴角的番茄醬:「我加入後勤處較晚,他犧牲的時間比我加入更早,戴夫·阿姆斯特朗,他是個好人,我聽說就連惡魔一樣的喪鐘都對他青眼有加。」
「我以為他是警察,死於和毒販的交火......」阿曼達深深吸氣,她那時候還小,但是對於父親的事情一直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手掌很大,總是笑眯眯的男人。
每當他把手放在她的頭頂,她都會像小貓一樣舒服地眯起眼睛。
女特工搖搖頭,她嘆了口氣:「不,他死於一次九頭蛇的進攻,你知道九頭蛇嗎?美國隊長總該知道吧?」
「我知道,不過我真的該走了。」阿曼達抱著自己的吉他,走出了卡座:「父親對我來說意味著一切,而你現在告訴我他一直騙我?我們倆的事情吹了。」
瓦倫蒂娜看她要走,反手從內衣裡抽出一摞紙,啪地一下按在桌麵上:「十張唱片,全球巡演,威爾遜娛樂公司的合同,嘖嘖,那可是手眼通天的大企業,在好萊塢那邊也很有資源,你喜歡電影嗎?」
阿曼達像是機器人一樣定住,緩緩坐回了原位,拿起那疊紙仔細翻看。
看起來都是真的,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已經簽下,就等她簽字了。
既然是父親生前同事的一片苦心......那就接受好了。
一時間,她們的卡座裡隻有瓦倫蒂娜大吃大喝的聲音,以及紙張翻動的沙沙聲,馬路對麵酒吧裡不時傳來刺耳的曲調和瘋狂尖叫。
她們根本都沒有注意到,和她們背靠背的隔壁卡座裡,一個留著披頭士發型的年輕人豎著耳朵偷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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