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華德眯了眯眼,覺得自己貿然來拜訪可能有些太唐突,再說他也沒有想好該如何麵對未來的妻子。
所以他決定翻牆。
就是偷偷潛入進去,看一眼對方長什麼樣,如果有機會再偷聽一點談話,判斷是什麼樣的人,然後就可以溜了。
把妹和做特工其實是共通的,都需要收集情報。
當你知道一個人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心裡怎麼想,並且能做出得體應對的時候,那麼套近乎的行動想不成功都難。
想做就做,霍華德向來都是乾脆的人。
他抬起腳,在鞋底上按了幾下,當初他發明的超級吸力鞋就從腳下彈了出來,發出藍瑩瑩的光開始運轉。
然後他調整了一下領帶的位置,施施然地走上了外牆,表情是那麼的驕傲和瀟灑。
蘇明則隻是抱著胳膊站在門外,根本沒有跟上的意思,畢竟現在他的身份可是普通商人斯萊德,而且這裡是美國,入侵別人的家吃了槍子都正常。
要是霍華德中槍了,總得有人送他去醫院不是?
霍華德不知道蘇明的想法,他邁著魔鬼一樣地步伐,一步兩步走上了牆,一臉得瑟地站上牆頭,扭頭對蘇明擠眉弄眼之後才準備往下跳。
可在這時,他突然看到院裡有一個小女孩正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她穿著棕色的小號大衣,帶著粉色的毛線帽子和手套,黑色的頭發調皮地從帽沿下鑽出,身邊有個堆到一半的雪人,一些塑料小工具散落在周圍。
小女孩隻有十一二歲的樣子,看來是正在花園的一角玩雪呢。
「呃......嗨!」
霍華德的表情有些尷尬,這剛上牆就被發現了嗎?好在是個小女孩,糊弄過去好了。所以他十分友善地打了個招呼,還在牆頭上蹲了下來,讓自己顯得沒有什麼威脅。
隻不過小女孩隻是看著他發光的鞋,從驚訝中很快回復了平靜:「為什麼你想偷偷鑽進我們家來?這位先生,看你的穿著,並不像生活難以為繼的人。」
「我......找人。」霍華德想了想,難道被當作小偷了嗎?他有些不自在的抹了抹鬢角。
他霍華德斯塔克,可以被人看作是天才、瘋子、變態,這些他都能欣然接受。
但唯獨不能被當作乞丐和小偷!
可是再看看人家的家底,連花園的長椅都是鍍金的,也許自己在小女孩眼裡真的是乞丐也說不定。
「大門在那邊你不走......」小女孩指了指門,挺起了小胸脯:「你知道我隻要尖叫一聲,就會有上百名保鏢出來對你開槍的吧?說說你來找誰?」
「我不是壞人,我是霍華德斯塔克,很有名的,你肯定在電視上見過我。」霍華德指著自己的臉,努力露出他標誌性的笑容,就像是他曾經登上時代雜誌封麵時的照片。
小女孩連著退了好幾步,看霍華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變態一樣:「你就是傳說中最喜歡不穿衣服就上街的霍華德斯塔克?」
霍華德扭頭朝牆外的蘇明做了個凶惡的表情,都怪他!上次沒穿衣服去公用電話亭打電話,結果被號角日報炒作了一波,現在連小女孩都知道他的惡名了!
蘇明扭過頭看向遠方的大海,緩緩吐出一口煙氣,隨手彈了彈菸灰。
「呃!如果我說那是個意外,你信嗎?」霍華德拿蘇明沒有辦法,隻能重新笑著向小姑娘解釋,殊不知他這蹲在牆頭上的樣子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女孩的目光變得犀利了,仿佛看穿了一切:「我信,我信你是個變態!你走吧,不然我要叫人了。」
「不,我真的是來找人的,瑪利亞·柯林斯·卡波納,她就住在這裡吧?我是來找她的。」霍華德慌亂地擺擺手,他不是變態啊!
「哦?你認識她嗎?」小女孩平靜地從地上撿起了粉色的小鏟子,橫握在胸前,像是當作防衛武器一樣。
霍華德也沒法跟外人說魔法的事情,他隻能含糊其辭:「我和她沒有見過,不過我是她的仰慕者,我這樣翻牆進來,其實隻是為了偷看她一眼,你知道的,就像是故事書裡那樣,王子晚上偷偷順著玫瑰花藤爬上公主的陽台,是不是很浪漫?」
「不要臉!無恥!」
女孩一點也不向往,反而嫌棄地皺起了小鼻子,向後又退了幾步。
霍華德有些尷尬,這小姑娘也太早熟了吧?一般的小孩不是應該認為王子在半夜進公主房間隻是為了聊天嗎?
「還不到你想的那種地步啊!總之你幫我保密,讓我偷偷進去看一眼,我給你買你家裡不讓小孩玩的東西。」
霍華德岔開了話題改為利誘,既然對方家裡有錢,教育程度也超乎想像,那麼家教嚴謹的家庭往往規矩也多,肯定有什麼好玩的是不許小孩接觸的。
小女孩低下了頭,像是有些意動,那粉色的小手套托著下巴片刻,她抬起頭來:「我想要隻老虎,可是家裡人不讓養,你能買給我嗎?」
霍華德吸了口氣,老虎?有沒有搞錯?小女孩不是應該都喜歡兔子或者小狗之類的東西嗎?為什麼是老虎?
牆外偷聽的蘇明倒是點點頭,看來小姑娘是貓派的了,老虎也是大貓,沒錯。
不過霍華德想要做成的事,再困難都能克服,他一拍胸口:「我給你買座動物園,裡麵不光有老虎,還有獅子和長頸鹿,現在可以讓我進去了吧?」
「嗯,記住你答應我了哦。」小女孩點點頭,轉身蹦蹦跳跳地跑向花園出口處,朝遠處的大宅中喊道:「爸爸!有媽媽的仰慕者想來看她!可以讓他進來嗎?」
「我倒!」
霍華德從牆上跳了下來,逃命一樣拉著蘇明鑽回了車裡,打著火就跑,一邊開車一邊朝蘇明吐槽:
「你耍我很開心嗎?我命中注定的妻子居然已經結婚了,還有女兒?」
蘇明似笑非笑地抽著煙,搖下副駕駛的玻璃吹著冷風:「怎麼?寡婦你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