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就知道沒錯了。
狼武士,唉.......
你能怪日本人分不清狼和狼獾嗎?後者隻在北美洲和歐洲北部分部廣泛,這個年代的日本人裡,一輩子都沒有走出鎮子的都大有人在,連狼都是傳說中的動物。
更別提狼獾了,他們能聽懂羅根那蹩腳日語裡一個『狼』字就算是不錯了。
「是的,今天剛結婚,我到達的時候,他正在折騰那可憐女人呢。」娜塔莎促狹地眨眨眼睛,沒有一點害羞的意思。
「那確實是個可憐女人。」蘇明的語氣讓娜塔莎有些聽不懂,麵具掩蓋了太多東西,不過他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繼續問道:「你現在打算拿這些機器人乾什麼?我們很快會有更好的。」
「我想查一查是誰來殺羅根,還用了克製變種能力的毒藥。」娜塔莎攤攤手,和琴酒擁抱了一下:「可惜我什麼都看不出來。」
蘇明摸摸下巴:「那是因為你思考方向錯了,你想要從零件上入手,但日本如今全是作坊式生產,什麼都查不到的。」
「就是這樣,線索斷了。」娜塔莎喘了兩口氣,琴酒的力氣太大了,她感覺肺裡的空氣都要被擠出去了。
「看來你還是缺少閱歷啊,什麼時候應該組織你們集體出去旅遊,漲漲見識。」蘇明繞過她,來到了一具玩偶身邊,那玩偶的胸口處有個大洞,背後四個小洞,一看就是金剛狼的傑作。
不過他沒有去解剖殘破的玩具,而是彎腰拿起了雪地上的樂器,輕輕拍打了一下上麵的雪花,紅色的獨眼目鏡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認識這個是什麼嗎?」
「三味線,日本的一種特殊彈撥樂器。」娜塔莎像是上課時一樣認真地回答道:「聽說使用的是貓皮。」
琴酒撇撇嘴,用動物皮來做樂器?真是浪費,好的皮革就應該製成盔甲,這才是最有效的利用方式。
儘管貓皮她實在想不出能派什麼大用場,做個腰包?
蘇明點點頭,把琴捧在手裡看著她:「你覺得這些玩偶在被製造出來的時候,都是自帶樂器的嗎?我是說,這裡有十多種樂器,而這種差異化配裝,必然代表著差異化採購.......」
娜塔莎懂了,冬夜裡的風吹過了她的長發,她瞬間覺得思維開闊了:「那麼從琴就能查到它們的來源?」
「說的沒錯,這是一把三味線,但日本的這種樂器如果要細分,還可以分為七種以上,每種之間都有細微的區別。這一把是粗杆、近似直角的鳩胸,是義太夫三味線,主要用來演奏『淨琉璃』這樣的木偶戲,最早流行於官家女眷之中。再加上其它那些漂亮的豪華樂器樂器,這麼一來,我們就能把地點鎖定在幾個曾經成立過幕府的地方。」
蘇明把琴遞給娜塔莎,又從地上找了找,撿起了琴的撥片。
「這一片厚撥子是玳瑁的,也就是一種海龜殼製品。而玳瑁製品在日本隻有最著名一個產地,古稱江戶,1836年改稱東京,那裡確實有過江戶幕府,就在現在的東京都千代田區.....那麼二位女士,想要體驗一下太上皇的生活嗎?」
說著,他拿著撥片,隨便撥拉了兩下娜塔莎手中的琴,看著她長著小嘴一臉驚訝的表情,露出一個無人看見的笑容。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你以前在日本住過多久?」娜塔莎受益良多,她拿著琴和撥片,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被琴酒摟住的喪鐘。
蘇明聳聳肩,看著臥室那邊大步衝出來的金剛狼:「我之前從沒有來過日本,這些知識就在我腦子裡,就這麼簡單。」
「切,騙誰呢,還當我是小孩子嗎?」娜塔莎根本就不相信,哪有人天生大腦裡就有知識的?
而那邊金剛狼衝出了房間,已經彈出了骨爪,在走廊裡就起跳,朝著蘇明撲了過來,他內心充滿了憤怒和不解,他需要發泄。
而一個陌生人半夜出現在他的庭院裡,這不就是最好的目標嗎?
「啊!!!!」
以一招惡狗撲食,他帶著風聲,露出兩條大毛腿飛了過來。
不得不說,他下肢力量不錯,大概是因為身高太矮,經常需要彈跳的緣故吧。
蘇明抬手製止了琴酒想要出手的動作,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剛狼的位置,太正點了,他要自己來。
反手從腰帶中抽出弒神者,那金色的武器在空中仿佛見風就長,由短短的彎刀變成了一人多高,半米多寬的巨大船槳。
半空中的金剛狼臉色都變了,他這才想起來,剛剛就是因為騰空無處借力吃了虧,怎麼自己就是控製不住想要起跳呢?
然而物理規律是不以他的想法為轉移的,雖然他在空氣中想要像遊泳一樣改變方向,但為時已晚。
伴隨著呼嘯的風聲,緊接著就是一聲悶響,他被蘇明直接拍進了地裡。
地麵上的積雪都彈了起來,庭院中的樹木發出簌簌的聲音。
晚風吹過落下雪花,唯美的日式庭院中仿佛隻有那黑黃色的身影矗立著,雪花擦過他的戰甲,就仿佛是櫻花般飄零。
娜塔莎和琴酒都露出了憧憬的神態。
太快了,喪鐘出手幾乎都沒有看清,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難道這就是日本武士所追求的,片刻綻放的暴力之美?
「這一下,是我替我表弟打的,不要恨我。」蘇明收起巨大武器,轉過身淡淡地說道。
羅根的骨頭全都斷了,這一下受力非常均勻,他隻能臉朝著地麵發出了疑問:「你......你表弟.......是誰?!」
說完,他就暈了過去,蘇明收了力氣,但羅根的腦漿估計都拍散黃了,能問出一句話已經不錯。
不過這還是引來了蘇明的吐槽:「提問居然不等人回答就睡著了,真是沒禮貌,走吧娜塔莎,以後不要跟這麼沒禮貌的人玩嚎?」
喪鐘拍人的動作行雲流水,仿佛不是第一次這麼乾了,娜塔莎現在才反應過來,被砸進地麵的是自己的小叔叔,她之前光顧著欣賞唯美意境去了。
所以聽到喪鐘的話,她露出了死魚一樣的眼神來,無語地看著他,仿佛身體都失去了力氣。</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