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打開了手槍保險,和羅根背靠背地堵在臥室的門口,因為更多的草叢都搖晃起來,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在黑夜裡,就像是有什麼妖怪藏在裡麵一樣。
「你確定?任何氣味都沒有?」
她的關注點好像不太一樣,再次強調了這句。
摩根被問得火起,說沒有就沒有,毛妹就是這點不好,一點不像日本女人聽話。
他用行動取代了回答,他直接雙腿發力,兩條毛茸茸的大腿從浴衣下露出,像是蛤蟆一樣撲向了最近的一個草叢。
「嗖嗖嗖.......」
密集到像是暴雨衝刷樹葉一樣的聲音響起,半空中無處借力的羅根被草叢裡突然射出的飛針命中。
隻是騰空那短短的功夫,整個人的正麵都被紮滿了,就像是撲到了仙人球上一樣。
但這些傷勢對他來說不疼不癢,他落在草裡,骨爪一揮,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就被他穿在了拳頭上。
他把它挑了起來,接著月光的照明仔細觀察。
這是一個大號的人偶,上半身打扮成了藝伎的模樣,手裡還抱著一把三味線,穿著粉紅色的繡花和服。
但它沒有下半身,在腰部以下是單薄的履帶,想必是用那個來進行移動的。
此時已經停機的怪東西下顎誇張地打開,露出裡麵像是蜂巢一樣的結構,剛才那密密麻麻的細針就是從那裡射出的。
「日式娃娃?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羅根把玩偶丟在地上,用骨刃把它的頭砍了下來,這東西是木頭和金屬做的,斷茬處爆出一簇微弱的火星。
娜塔莎沒有一絲放鬆的意思:「我又不知道你今天結婚,怎麼可能帶禮物?小心一些,這些東西感覺很詭異。」
麵色慘白的日式玩偶,使用履帶卻沒有在雪地上留下任何痕跡,之前故意讓自己發現,這一切都太不對勁了。
「哈哈?你還怕這東西?」金剛狼露出了純爺們的笑容,像是捋胡子一樣,把身前數十根細針一把抹掉,冒出的細微血珠讓他變成了紅臉:「這種東西在日本叫千本,是用來刺穴的忍者武器,但這些玩具又不會認穴,對我來說沒有威脅。」
「哦?傳說中的穴位和筋絡嗎,這麼說來你會認嘍?」娜塔莎守著門,防止被聲東擊西。
「我......那是,嗬嗬,咳!」羅根扭過頭去,又朝著另一個草叢撲去。
不過不用他動手了,各處的草叢中都走出了各式各樣的日本娃娃,她們發型不同,服飾不同,手裡的樂器也不同。
一個個玩偶的下巴都掉了下來,月色下的銀光豪光,密密麻麻地封鎖了羅根四周的所有方向。
而他下一瞬間就失去了身體控製,歪倒在雪地裡,身體的正麵此時看上去,就像是長滿了銀色的長毛。
發射完千本,這些人偶就沒有更多進攻的舉動了,她們反而開始操縱手裡的各種樂器,演奏起了古代日本民歌。
唯一的問題就是三味線的使用者之前被羅根打壞了,這首曲子就像是缺少了齒輪的機器,原本深夜中的淒涼樂曲就夠奇怪了,現在有瑕疵的曲子更像是鬼怪的呻吟。
好在山本家的人今晚都喝了不少,一郎甚至連傭人都賞賜了酒水,所以這裡動靜這麼大,也沒有人出來查看,要不然肯定要嚇出個好歹來。
娜塔莎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會這樣。
在自己的寡婦蟄上調整了幾下,她把兩隻手鐲輕輕撞了一下,一道看不見的電磁波被發射了出去。
而那些詭異的人偶瞬間腦袋一歪,一動不動了。
「幫我一把......」倒在雪地裡的羅根吹著雪花,艱難地發出了聲音。
娜塔莎走了過去,現實饒有興致地看了看那些玩偶,隨後才把羅根扶了起來。
她稍微有些嫌棄地咧著嘴,一把一把地從他身上往下拔針。
「不會認穴道哈?我看它們也不需要認。」
「有毒......針上。」羅根嘴唇青紫,他哆哆嗦嗦地提醒著,他現在就感覺心臟快要爆炸了。
娜塔莎唔了一聲,像針頭啦,小刀片啦,細鋼絲之類的東西自然是全要淬毒的,這難道不是常識嗎?
SSR的女特工應該不會這個,但利維坦的紅房子可沒少教各種下毒的辦法。
她的身體脫離了那所地獄,然而記憶是忘不掉的,她隻能儘力確保這份記憶用在更好的用途上。
現在看到金剛狼都這幅模樣,她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和羅根一樣臉探樹叢,日本庭院裡的這些修剪漂亮小鬆樹在冬天還真是礙事啊,要是種落葉樹不就沒有這種隱患了麼.......
「沒辦法,我又沒有解毒劑,先硬抗著吧。」
娜塔莎大概拔了幾片,現在羅根看起來就像是斑禿的公雞一樣,不過好歹是能動了。
剛才她用EMP嘗試了一下,所有的玩偶都被癱瘓了,說明雖然外殼是木質的,裡麵卻還是用電力的。
這些是日本傳統結合現代科技造就的機器人,她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確定它們究竟是衝著誰來的。
是小叔叔?還是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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