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明要絕望的時候,從人群外突然衝進來兩個人,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用手持滅火器開始幫蘇明的車子滅火。
而另一個女人則開始不斷拍照,還掏出錄音筆採訪路人,顯得非常興奮。
幾分鐘後,火滅了,沒有熱鬨可看的人都散去了。
那個男人摘下眼鏡,用襯衣袖子摸了下臉上的汗,笑著走到路邊的蘇明身邊,拍拍他的肩膀。
「斯萊德?怎麼是你?你有沒有受傷?」
蘇明隻是怕火,火焰熄滅之後,情緒也穩定多了:「我沒事,謝謝你,克拉克。」
「不用謝,我們是同事嘛,即便不是同事,遇到路上有人需要幫助,出手相助也是我應該做的。」
強壯的男子抓著蘇明的胳膊,前後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後才露出放心的神情。
「他們......不這麼想。」蘇明看著離開的人群,一個個背影都幾乎是從相同的模子裡刻出來一樣。
克拉克的笑容也僵硬了一下,他搓了搓手,把蘇明拉到了自己的車上,幫他從充滿濃煙的車廂裡找出了相機和鏡頭包。
緊接著又找出拖車鋼纜,把蘇明的車輛殘骸掛在自己車子後麵,還好輪胎隻爆了前輪兩個,應該能拖回去。
做完這一切,他也坐進副駕駛上,打開儲藏箱取出一瓶礦泉水遞給蘇明:「他們那樣不對,幫助別人是身為人類都該有的認識。」
後排座上的蘇明嘆了口氣,接過礦泉水瓶子沒有擰開,而是先檢查相機和鏡頭有沒有損壞。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也許是因為克拉克和露易絲的出現,真的帶來了一些好運,這些昂貴的小玩意都完好無損。
就是背包稍微臟了一些,沾滿了滅火器噴出的白沫。
他擰開水瓶喝了幾口,正打算和克拉克說話,駕駛座的門打開了,露易絲一臉笑容地鑽了進來。
她突然看到了被燻黑的蘇明,意識到自己這麼笑是不對的,立刻就憋了回去,小臉漲得通紅。
「抱歉,斯萊德,我隻是想到了一個好新聞,稍微有些激動。」露易絲同情地伸過手來按住蘇明的手背:「對於你的損失我也很難過。」
蘇明沒有因為這些小事生氣,畢竟還是人家幫忙救出了相機。
「沒關係,我也是記者,我能理解那種感覺。」克拉克一直盯著露易絲的手,讓蘇明感覺非常彆扭,他尷尬地自己把手抽了回去,靠在了車後座上:「能說說新聞題目嗎?不會也是嘲笑我的吧?」
露易絲的腦袋搖了搖,金紅色的頭發披散開來:「不,新聞題目我已經想好了,就是『車輛路麵起火,市民冷漠旁觀』,你覺得怎麼樣?我要好好譴責這些冷漠麻木的人,把社會存在的問題翻出來放在每個人的眼前。」
蘇明點點頭,題目好像沒有問題:「隻是不知道總編會不會通過。」
「沒問題,我想發的東西,總編都會通過的。」露易絲笑著轉過身去,開始發動車子:「我是社會民生類的記者,又不是娛樂圈狗仔......」
克拉克臉拉長了,偷偷給她打眼色,微微搖頭,露易絲所說的娛樂狗仔,不就是斯萊德麼......
露易絲縮縮脖子抿住了嘴,不說話了。
今天一天連著遇到十幾個新聞,兩人一直忙到現在,也許是咖啡喝太多,她有點太激動了,光是說錯話做錯事。
自己還真是迷糊呢,哎嘿,她用拳頭敲敲自己的頭頂,歉意地從倒車鏡裡看著蘇明。
蘇明隻是笑笑,這沒有什麼好生氣的,畢竟人家說的就是事實,他確實是個娛樂狗仔,還是幾年都沒有找到大新聞的撲街狗仔。
受歧視更是早就習慣了,真正成功的狗仔都是拍到大明星的醜聞,私下協商敲詐一大筆錢,立刻就洗手不乾的。
從來沒聽說有誰,是能通過報導明星緋聞獲得普立茲獎的,在記者隊伍裡,娛樂狗仔本來就是最底層。
不過雖然名聲不好聽,可是錢景廣闊,一夜暴富也不是夢,蘇明當初也是因此入行的。
不說家徒四壁,但至少是沒有什麼積蓄,而且還是孤兒,除了賭一賭能不能走大運,還能怎麼辦?任何其他問題都得能吃飽飯再考慮!
克拉克摸摸自己的頭發,鑑於車內的低氣壓換了個話題,詢問蘇明住在哪裡,露易絲先開車送蘇明回家。
蘇明也不再客氣,說出了自己的出租屋地址,車子轉向了另一個方向,兩個男人也閒聊了起來,說一些橄欖球或者賽馬之類的東西,氣氛漸漸放鬆下來。
但這時開著車的露易絲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斯萊德,你的車有保險麼?如果沒有買保險,被燒掉豈不是.......」
克拉克又開始打眼色了,斯萊德的家境同事們多少都知道一些,怎麼可能有錢買保險?
蘇明笑而不語,像是廟裡的菩薩一樣:「.......」
而在內心深處,他已經給克拉克和路易斯取了個外號,叫做『紮心兄妹』,對,有情人終成兄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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