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丟給了他一塊毛巾,讓他自己擦擦眼睛和耳朵,眼前這模樣實在是太悽慘了。
哈米爾端來了茶水,放在了茶幾上,然後就靜立在一旁。
蘇明推開窗戶,讓房間裡的血腥味散散,隨手擺弄著窗台上哈米爾的花,他在辦公室裡種了不少植物,哪怕此時是冬天,室內依舊鬱鬱蔥蔥,還有不少蘇明也不認識的異維度鮮花正在綻放。
擺弄了一會花草,蘇明關上了窗戶,看著已經漸漸平復下來的查爾斯。
「怎麼樣?好點了嗎?」
「我沒事了。」查爾斯摸摸自己的光頭:「我昏迷了多久?」
「幾分鐘。」蘇明摸出一根煙來,風輕雲淡地塞進嘴裡,他才不會說是查爾斯做了三年植物人呢。
查爾斯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原本合身的睡衣現在都變成了露臍裝,褲腿也到了小腿肚上,這怎麼看也不是幾分鐘吧?難道自己膨脹了?
他伸出一隻手來,看著自己明顯長了一截的手掌,無奈地搖搖頭,但沒有追究這個問題。
對方不想說,那怎麼問也沒用。
「我已經知道的父親為什麼被除掉了,那個上校也不單純是為了克裡人工作。」他還是選擇先說正事,這些剛剛讀取到的記憶非常重要。
「問題還是出在你父親的實驗上吧?黑子宮計劃。」
「是的,在上校的記憶中,有一個還沒有發生的未來,在那個未來裡,我父親製造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存在。」
「人造異人?克裡人百萬年前就有這技術了,不算什麼恐怖。」蘇明搖搖頭,煙氣從他的鼻孔中緩緩湧出。
「他使用方尖碑製造出了人造異人,但他依然不滿足,認為是人類的素材不夠好,他開始將異人,變種人,血族的基因融合在一起......」
「等等,基因又不是兒童積木,能隨便拚著玩。一個動物有這麼多種基因的話,必然死於基因崩潰。」蘇明抬起一隻手,示意暫停一下:「X基因崩潰都會使肉體死亡,別說還有血族和異人了。」
查爾斯很有耐心地解釋道:「但所說的這些種族,都有一個共同的起源,地球。我們都不是科學家,也不知道我死去的父親會怎麼做,也許有科學依據,也許是機緣巧合,但他通過試管和培養皿,還有那台被稱為黑子宮的儀器,造出了人間之神。」
「聽起來是比哨兵機器人強一些......」看著查爾斯疑惑的表情,小孩完全不知道哨兵是什麼,蘇明拉回了話題:「你繼續說。」
「結果就是神有了,人間沒有了。」查爾斯摸著自己的腦袋,直接略過了步驟,說了結果。
蘇明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會這樣,人類永遠都在作死的道路上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這算是生化危機的一種吧?人造怪物屠殺人類的劇本我見過很多了,弗蘭肯斯坦就是最早的原型。」
查爾斯聽到了這個例子,也是微微聳肩,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總而言之,你抓到的凶手,他是三麵間諜,他身後有個神秘的組織,也是他們下令殺死了我父親。」
蘇明咂吧了一下嘴,隨手往花盆裡彈彈菸灰,若有所思地抽了一口:「也就是他們在修改世界線,將未來向他們希望的方向改變?」
「對。」查爾斯點頭,非常肯定。
「這個組織的名字?」
「我沒有讀取到,上校的大腦經過了針對性的改造,仿佛一切關於那個組織的情報都被記憶鎖死了。」
「你硬闖了一下,以至於昏了過去,還變成了植物人,那麼你肯定不會什麼都沒看見。」蘇明摸著自己的胡子,靠在窗台上。
查爾斯露出了一個笑容,非常微小,但是他獲得的好處已經能體現出來了。能力的控製力增強,他能表現出更多的感情了。
「確實看到了一句話,是那個組織的宗旨,或者宣傳口號。」
「那是什麼?」蘇明一口把煙吸到了底,隨手掐滅。
「我們是一個保護措施,一個專門對抗那些阻礙我們的世界按照設想向前發展,對抗阻礙之人的保護措施。」
查爾斯非常流利地說出了一長串話,而且是用他從來沒有學過的義大利語。
蘇明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將菸頭丟在窗台上。
「我知道了,我需要你答應我幾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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