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靜靜地落在辦公桌上，蘇明靜靜看著空氣中的浮塵上下不斷流動，而副官依舊一副雕像的樣子立在牆角，隻有雙眼閃耀著藍光。

蘇明把從上校那裡順來的牛頓擺放在自己桌麵上，輕輕拿起一顆小球鬆手，讓它自己運動起來，清脆的微弱聲響為辦公室注入了一些生氣。

他拿起辦公桌一角的水晶酒瓶，向杯中注入，湊到自己嘴邊。

「老板，霍勒威醫生的報告出來了。」琴酒從門外走了進來，她還是穿著黑色的風衣，一副男性的打扮，搭配上她姣好的麵容和乾練的短發，有一種獨有的英氣。

酒杯被放下，一摞文件被遞到了他手裡。

報告是標準的霍勒威風格，麵麵俱到，昨晚兩具槍手的屍體被他連夜做了全麵檢查。

當初蘇明想要邀請他來忠嗣學院工作，但到了最後他還是拒絕了，不是作為一個醫生拒絕，而是作為復仇天使，他不願意離開街區。

蘇明退了一步，他注資了霍勒威的療養院，並且承諾會將其發展為連鎖養老機構。

霍勒威的拒絕可以理解，麵罩這種東西，一旦你戴上了，就再也摘不下來。

在夜晚的時候跑過街道，跳過高樓間的空隙，打擊犯罪行俠仗義，這對於有些人來說比吸毒還上癮。

復仇天使是美國隊長的隊友，在二戰立下了功勞，這個身份使他獲得了更多的尊敬。

現在紐約的超級英雄界，大多數人都願意賣復仇天使的麵子，任何時候隻要他出現，就會直接獲得行動指揮權。

儘管霍勒威沒有任何超能力，但是他足夠聰明，而且心思細膩，戰後的這段日子他打掉了不少冒頭的新興黑勢力。

蘇明的酒廠洗白了，街道上隻留下了一些眼線，其它絕大多數的黑暗工作，會漸漸轉交給蛛網這樣的專業情報機構。

這也是必經之路，隨著時代發展，有些事情越來越需要遮掩和專業化，黑幫的那一套漸漸跟不上時代了。

最關鍵的是，紐約需要亂起來，沒有足夠的混亂，造就不了未來那麼多的英雄。

酒廠對於街道的退出，形成了控製的真空期，無數的大小黑幫猶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戰後紐約的繁華帶來了很多的罪惡。

這下英雄們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了，他們很高興，蘇明也很高興。

霍勒威的療養院如今煥然一新，不光是之前那種若有若無的尿騷味沒了，有了錢之後儀器設備也換了一大批。

雖然不如SSR的實驗室那麼專業，但是在這個年代，足夠霍勒威使用得出蘇明想要的情報了。

蘇明翻看著理化數據，一張張寫滿數據的紙被他快速翻過，他想要看看這槍手的死因是什麼。

分析結果表明，他們死於自殺，燒毀了所有內臟的不知名毒藥其實是水。

『牙齒沒有任何磨損痕跡，他們不用進食，或者長期進食流體食物，全身所有組織包括骨骼，都具有畏光性，會在陽光或者紫外線下急速地灰燼化。』

『他們的血液和人類完全不同，細胞結構中的線粒體數量也遠遠高於人類，他們每個人都可以說是和超級士兵。』

霍勒威將他們稱為『類人生物』，但屍檢報告的最後，他還是忍不住留了句題外話：「這些是吸血鬼？」

報告被丟在辦公桌上，酒被重新拿起來。

「通知霍勒威處理掉屍體，注意安全，血樣我這裡留了一份就夠了。」

琴酒點點頭，她側身坐在了辦公桌上，拿起酒瓶給自己倒酒：「報告我也看了一眼，死因是水？」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的世界上帝從來不靈。」蘇明拍拍她搭在桌子上的手背：「那不是什麼聖水，而曾經是高濃度蒜精。」

「哦，看來是大蒜的成份和吸血鬼產生了反應，燒掉內臟的同時大蒜成份也消耗完了，所以霍勒威隻檢測到了普通的水。」

琴酒一仰脖一杯酒就灌了下去，她把留著口紅印子的杯子握在手裡。

「隻是猜測，我現在需要從血族嘴裡挖出異人的情報，而這需要一些專業人士提供一些專業意見。」蘇明笑著給她倒酒，兩人輕輕碰杯。

「我需要怎麼做？」琴酒看著他的眼睛。

「發動人脈，調查紐約市的血庫和醫院，看看有沒有大批量的血液『莫名消失』，素食派相對來說好交流一些，你是女武神，對付他們綽綽有餘。」

「可是沒有飛馬，我的本領發揮不出多少。」

琴酒的肩膀耷拉了下來，她又想起自己死去的戰馬了。

她的姐妹們雖然被救了回來，但現在基本都處於剛剛復生後的混亂期，每個都神智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