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佐拉所謂的那夥人會什麼時候行動,但時間從來都是很寶貴的。
莎倫很少見到霍華德嚴肅的表情,就算組裝核彈的時候,這個傢夥都在哼著歌,所以她蹲下摸了摸兒子的光頭。
「查爾斯,就在這裡不要離開,知道嗎?媽媽和斯塔克叔叔去說些事。」
「嗯。」查爾斯的雙眼一直無神地盯著棺材,用一個簡短的語調回答了母親的話。
莎倫有些不放心地離開了,和霍華德走到了遠處的樹下,眼睛還一直看著這邊。
蘇明看看兩人,又看了看隻有幾歲卻穿著兒童西裝的查爾斯,他單膝蹲了下來:「你好,我叫斯萊德,你叫查爾斯嗎?」
「是的,但你沒有必要用和其它小孩交流的方式和我說話。」
看了看查爾斯的光頭,蘇明磨了一下牙齒。
查爾斯同樣是個天才,繼承了父母的高智商不說,變種能力也讓他從小就特別早熟,他理解事物的深度遠超很多成年人。
「你在想什麼?」
蘇明撥拉了一下墓穴旁的泥土,將下麵被壓住的雪露出來,而公墓的工人們依舊在滿頭大汗地乾活,冬天的地麵凍得硬邦邦的。
「我在想生命與死亡的關係,思考離開的人究竟去了哪裡。」小查爾斯扭過頭來看著他,他的眼中並沒有太多的悲傷,而是充滿了思考和更深層的東西。
「這不是你該思考的,對於有些人來說,死亡就是句號了。」
「那麼對於有些人,不是?」
「對,有些人不是。」
查爾斯把小腦袋扭了回去,冬日的陽光下他的光頭顯得格外誘人,讓人忍不住就想彈一下。
兩人之間沒有再說什麼,遠處莎倫和霍華德像是爆發了爭執,聲音很低,但是兩人的肢體動作都顯得很大,情緒激動。
工人們已經填好了土,在黑色的泥土上放上了一個花圈,歲數大一點的還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先生,我們的工作完成了。」
「謝謝。」
蘇明從口袋裡抽出幾張零錢分給他們,和霍華德不同,他對於小查爾斯更感興趣。
等到工人們走遠,查爾斯依舊靜靜站著,隻不過目光移到了墓碑上,那裡寫著他父親的名字。
「我很難過,但是我哭不出來,我的大腦好像有問題,它一直在非常理智地運轉,將所有情緒壓下。」
查爾斯小聲地給蘇明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頭。
「是太理智?還是因為聽到了太多心聲而混亂?」
「看來你知道我的情況,我發現看不到你的思維,就猜想你可能和我是同一種人,現在能告訴我,我究竟是什麼嗎?」
小查爾斯平靜地問著,但是他的雙眼仿佛沒有焦距。
「變種人,一個不能公開的名詞。」
「不是人類麼?這個詞語給人很不好的感覺,就像是歧視性的。」查爾斯再次扭過頭來,他的臉色在寒風中凍得發青:「我好像在報紙上看到過,很多人說要燒死我們。」
「我不是變種人,能夠隔絕心靈能力是因為其他原因,現在有些未知勢力打算對你出手,你能理解嗎?」
蘇明最後還是沒有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光頭,不得不說,這手感還真是不錯。
查爾斯沒有反抗的意思,就任由蘇明把他的腦袋摸來摸去:「為了什麼?就因為我們和別人不同?」
「為了力量,變種人被野心家視作天生的武器,他們一直在尋找批量生產武器的方法。」盤夠了光頭,蘇明也放下了手,太圓潤了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造人是上帝的事,人們走上這條路隻會自尋苦惱。」查爾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蘇明聳聳肩,這確實是實話:「好吧,如果有機會我會告訴他們,他們的認識還不如一個四歲孩子。」
「五歲,先生。」查爾斯舉起雙手朝掌心哈氣,快速地搓動它們:「那麼我該怎麼辦?」
蘇明偏偏腦袋,示意他對霍華德使用能力:「你能看到他們在說什麼嗎?這就是解決方案。」
「別人的心聲總是不受控製地灌進我的大腦,我的能力根本無法停下來......霍華德叔叔試圖把我們送去一個叫沙烏地阿拉伯的地方,但是我的母親不這麼看,她想要留下來,調查我父親的死因,於是產生了爭執。」
查爾斯有選擇地發動了一下能力,他想要讓自己聽到那邊的聲音。但他很快就捂住了一側的太陽穴,感覺到了頭疼,幾十米的距離還是太遠了,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就因為思想的不同,哪怕是為了相同的目的,也會爆發爭執,這才是人類可悲的地方。
他對於和蘇明相處倒是很放鬆,因為在這位身邊的時候,不會有任何心聲進入他的感知,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安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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