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索好不容易才在房子裡找到地方坐下,他不想坐沙發,因為上麵有好幾條紅黑相間的內褲。
你以為是死侍定製款內褲嗎?才不是呢。
韋德的內褲都是在街邊小超市買的,十美元一大包,四十條,全是白色的款式。
現在那紅色應該是血跡,黑色......黑色電索也不想知道是什麼東西,這些內褲也不知道穿了多久,在空氣中都發硬了,像是尖刺陷阱一樣直立著稜角。
陽光中的灰塵都看得很清楚,它們緩緩落在那內褲的尖角上。
「我以為你在這個時間點應該搬出去住了。」電索看看周圍,乾脆坐到了一旁的餐桌上,雖然油膩了一些,但油膩程度其實跟沙發差不多。
「本來是搬出去了,可是凡妮莎天天不在家,至少在這邊還有阿芙陪著我,有時候寂寞真的會把人逼瘋,你能看到我內心的孤獨和絕望嗎?哦,小電索,你肯定看不到,我一直都像是個陽光的美男子。」
「不要叫我小電索,該死的。」
「為什麼不呢?我和斯科特還有琴是一代人,你本該叫我叔叔,唔,韋德叔叔,聽起來還不錯,有些像是山姆大叔,I need you!怎麼樣?你想不想參軍?」
韋德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頂畫著星條旗的高筒禮帽,扣在腦袋上,從地上爬起來做出了二戰時期征兵海報上的動作。
「戴錯了,帽子上的國旗是古巴的。」
「有區別嗎?我愛美國,因為這裡的警察往往事後很久才會到場,但我也喜歡古巴的雪茄,還有皮膚發黑的熱情拉丁女孩,對了,我們現在有錢了,去古巴玩玩怎麼樣?你好像是老了點,不過沒關係,如果我把你塗成紫色,不論男女都會為你尖叫的。」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現在是無限戰爭期間,宇宙中所有生物都消失了50%,我們應該去找滅霸算帳,而不是把我打扮成滅霸和我算帳,更何況我和他一點也不像。」
電索麵無表情地盯著韋德,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
死侍捏著下巴想了想,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啊,二戰之旅讓他忘記了一些事情:「對,你提醒我了,你殺了彼得,你個野獸!」
「再說一遍,是滅霸,不是我。」電索開始檢查自己的武器,不管韋德去不去,他都得行動了。
「你不懂,你和滅霸都是喬什·布洛林扮演的,我還看過你和緋紅女巫的床戲呢,咻咻......」韋德對他擠眉弄眼,還做出了擦鼻血的動作,但很快又提出了新的想法:「如果我跳出劇本把喬什殺了,你和滅霸都會不復存在,你願意為我們的世界犧牲嗎?」
電索站起身來走到死侍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韋德:「我不知道你一直說的『演員梗』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可是確確實實活著的,和滅霸是完全不同的獨立個體。」
韋德擦了一下臉上的口水,突然反過手,掐住了電索胸前的兩點,像是捏豆子一樣捏了捏,嘴裡還發出『嘟嘟』的聲音。
「你金屬的那一半居然還有『門鈴電鈕』?這讓我怎麼相信你是真實的?不過我覺得阿芙應該分辨不出來按鈕的材質,你想和她約會嗎?」
死侍的室友阿芙,是個大美人,當然需要加上一個前提,那就是『六十年前』。
現在的她,隻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黑人瞎子老太太。
隻不過如果聽到她的全名,就不會覺得她那麼普通了,她全名叫艾希·爾·艾爾,人稱『瞽者艾爾』。
她自稱前SSR外勤特工,參加過二戰,還曾經和美國隊長約會過,而且她真的認識佩姬和洛琳。
但是韋德覺得她以前可能是九頭蛇,也可能是變種人,或者是和表哥一起偷渡過來的氪星人,因為他很肯定她的雙眼能發射紅色雷射。
說是普通人誰信?地板下麵這麼多的藥品,普通人享用她每頓的劑量早該升天了。
為了替她保密,韋德稱呼她『阿芙』,任命她做自己的管家,當然,這又是他單方麵的決定。
「你到底發完瘋沒有?現在我要去洋基球場找美國隊長他們,你來不來?」
電索已經失去了耐心,他準備拋下死侍單乾了,在死侍發瘋的時候,真的難以交流。
「好吧,好吧,說真的,你沒有一點幽默感,這樣會損失人氣的。」韋德背好了雙刀,重新把頭套戴上,無奈地點點頭:「計程車就在門外的街口,我的軍火應該也在車上,好消息是紐約的人消失了一半,交通狀況大大緩解,我都想保持現狀了。」
「可是你的任務目標和委託人至少死了一半,代表著你的收入也減半了。」電索直指問題關鍵。
「法克!快帶我去找美國隊長,我今天晚上就要用滅霸的無頭屍體瀉火。」
聽到自己收入減半,死侍比誰都積極,他直接衝出門去,電索甚至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在空無一人的街頭,印度司機杜朋德正在搖頭晃腦地聽著經典老歌,車裡用的是新德裡生產的『水仙白日夢』香片,使他能夠免疫死侍身上的氣味,隻當自己徜徉在恒河之畔。
死侍飛奔而來,直接拉開車門到了副駕駛上,劇烈地喘息著。
「呼呼......快開車。」
而司機看了看街道另一邊狂奔而來的電索,這兩人不是化敵為友了嗎?怎麼電索還追殺死侍先生?
不過他沒有多想,而是一腳油門猛地踩了下去,車子像火箭一樣衝出。
電索隻能停下腳步,無奈地看著計程車消失在街角處,拚命忍住給車子來一炮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