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之末。
一個不可避免的終焉,時間線收束之時,這是宇宙破滅前的最後一個瞬間。
宇宙相撞,世界毀滅,地球之上,生物絕跡。
就差一點點,整個宇宙就不復存在了,這就是那最後的0.000001秒,而時間被人為地停下了。
天空中唯有黑暗,光明已經凋亡,無數的平行宇宙彼此碰撞,最後的結果唯有湮滅。
太陽和太陽相撞,產生了一個詭異的黑洞,它抽離所有的光線,讓一切歸於虛無。
地球和地球相撞,產生的衝擊波將整個世界都化為廢墟,而同時,烈風掀起了一個人的鬥篷。
在密布屍骸的廢墟中,一個人影默默地走著,在萬物所化的塵埃中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那堆積如山的灰色浮塵被沉重的步伐驚起,又在漸漸遠去的腳步聲中歸於平靜。
人影在巡視他的國家,他深愛著的土地。
儘管昔日繁華的拉托維尼亞已經不復存在,如今隻有一片荒涼。
但是在此人的眼中,他看到的不是這些,他看到的是過去的影像,人民們的笑臉以及對他的歡呼。
高樓大廈林立,人們的生活富足又穩定,他們為他建立了威嚴的雕像,還在雕像脖子上掛上花環。
他們稱呼他為『主人』或者『陛下』,這個國家就是他意誌的體現。
他深愛著這裡的一切,哪怕是反對他的遊擊隊,也被他視作親人。
然而現在他站在曾經的廣場上默默無語,他麵前的雕像隻剩下兩隻斷腳,像是兩顆被台風攪斷的樹木,掩埋在碎石的廢墟裡。
身後的綠色鬥篷高高揚起,他的眼中隻有堅定。
他要避免這樣的結局,他要保護自己的國家,保護這個世界。
「瓦蕾莉亞,開始計劃。」
他通過戰甲內的跨時空通訊器向另一端下達命令。
「先別急著離開,維克多·馮·杜姆,我們可是在時間之末等了你很久了。」
「杜姆察覺到你們了,熱感應呈像和魔法視野中都有你們的影子,我原本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站出來,喪鐘。」
杜姆博士轉過身來,他金屬麵具下的雙眼透著亮光,雙手抱臂,靜靜地看著幾人。
蘇明笑了笑,臉上的麵具融化開來,露出他的麵孔,而被風捲起的塵土頓時就蒙上了他的皮膚。
這片末日般的景象,就是世界最終的結局。
但是杜姆把它停在了懸崖邊上,他有自己的計劃。
「杜姆很好奇,你早已在多元碰撞的現在帶著你的地盤全身而退,為什麼又要參與到這件事之中?」
毀滅博士敲了敲自己的麵具,但他絲毫沒有取下鐵麵的打算。
蘇明示意秘客他們原地等待,自己則向杜姆靠近,他現在需要杜姆的幫助,而杜姆在未來也需要他的。
他並沒有回答杜姆的問題,而是向他提問。
「你本體所在的時間點,距離現在這裡有多遠?」
「還有一周時間,光照會的努力徒勞無功,而隻有杜姆才能拯救世界。」
鐵麵具下傳來了沉悶的聲音,杜姆依舊冷靜。
「那你現在知道了嗎?是什麼造成了這一切?」
「不要挑釁杜姆,你比我更早知曉未來,這確為實情,但以此向我炫耀,此行為非常低級。」
杜姆依舊雙手抱胸,平靜地反駁喪鐘的話語,不過這也讓蘇明知道了,他自己以後和杜姆的關係不差,至少說了這樣的話,杜姆依舊沒有動手。
「不知道你誤解了什麼,但是我是從1945年過來的。」
「更低級了。」杜姆插言道,他坐在了雕像的斷腿上:「如果你早在1945年就知道百年後的情況,應該更早地告知杜姆。」
「但現在還來得及,不是麼。」
「是的,還來得及。」
「我是來和你談條件的,杜姆,請你在過去幫我一個忙,而我在未來會還上這份人情。」
「你一直都在詛咒我,從來都是,看來1945年時你還不知道你所謂的『談條件』是多麼可怕的魔咒,和你交易的人幾乎全都死狀悽慘。」
「但你還活著,活到了這個世界的儘頭。」
「是的,我還活著......現在將你的交易告知杜姆,我可以抽出時間來聽聽。」
「你幫我對付一個故事之神,我則幫你成為『永恒』,就是這麼簡單。宇宙毀滅對你而言還有一周,你能選擇的人不多,而我的事情則時間充裕,能選擇的人很多。」
「對付某一個洛基?我需要一些準備。」
「交易成立?」
「成交了,但杜姆不會和你握手。」
杜姆看著喪鐘伸過來的手,無動於衷。
他也是個法師,一些玄學上的理論他很願意相信。
傳說和喪鐘談條件的人,隻要不握手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