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屍體原本被蛆啃完了,隻要經他的手一修復,那成品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因此,黑手的家中很有錢。
為了讓黑手繼承家業,他父親經常帶著他去旁觀屍體的修復以及裝扮。
但這讓黑手從小就迷戀上了屍體,那種死亡後永恒的美麗,永不褪色的存在。
哪怕長大之後,黑手的邪惡也是單純的,甚至都不能說是邪惡,隻能說是令人恐懼的單純和難以理解。
他不喜歡活人,就算喜歡什麼人,也要先殺掉,然後和對方的屍體一起長相廝守。他的家人就是這麼被他殺掉,然後用『意外』得來的黑燈電池復活。
這樣他的父母和妹妹,就能永遠地陪著他。
所以哈爾有一次意外路過黑手他家門口的時候,發現了這種情況。
哈爾就很不理解,年輕人居然和家人的屍體一起生活,還坐在一張桌上吃飯,太讓人毛骨悚然了,這生活也太不健康了。
他順手具現了一個焚屍爐,把黑手的家人都火化了......
「不用謝我,我是綠燈俠,海濱城是無畏之城,但你這無畏的方式錯了......你要多出去走走,和同齡人打打棒球什麼的,選一個健康的生活方式。」
說完,哈爾對黑手眨眨眼睛,豎起大拇指,露出個充滿英雄魅力的笑容就飛走了,他當時還要去打紅燈軍團,阿托希塔斯又來沒事找事。
當時的黑手是絕望的:「......」
我謝你奶奶的腿!謝謝你全家!
家人都變成灰了,黑手也不想活了,他自殺前明白了一個道理,綠燈和火焰,都是死亡那永恒的美麗之大敵。
但『幕後老板』復活了他,他從冰冷的地板上又爬起來了。
黑死帝看中了黑手對於死亡的癡迷,選擇他作為代行者,在地球發動了死者入侵。
這就是至黑之夜的大體來歷。
...........
「我要你的黑燈戒指,作為交換,我會殺了你,怎麼樣?」
蘇明抽出武器,夜幕大劍泛著漂亮的黑光。
雖然直接砍了黑手,戒指也能到手,但黑手必然是會復活的,和這種殺不死的精神病之間,關係還是不要搞太僵為好。
喪鐘是傭兵,又不是搶劫犯,有商有量才好嘛。
如果不是拉弗利茲實在是沒辦法商量,蘇明也不會來硬的。
「你是.....真的?不是我的幻覺嘛?」黑手想要揉自己的眼睛,但他根本動不了。
蘇明用大劍在黑手腿上劃了一下,黑色的,像是防腐液一樣的血液從傷口中流了出來。
「怎麼樣?真實嗎?」
「真實,太真實了!」黑手激動了起來,這種疼痛,這把武器太棒了,居然讓死者都能感覺到疼痛!
「給我戒指,我給你來個夠勁的。」蘇明像是街頭賣藥的小販一樣,誘惑著黑手。
黑手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想要死亡,回到死亡中去,逃離這個地方。
「戒指就在我手上,你自己拿去!讓我死就行!」
「嗬嗬,交易成立,合同你要不要看一下?......搖頭?不用啊?順便一提,我這裡不開發票,沒關係嗎?戒指丟了黑死帝那邊給不給你報銷啊?」
「快,快殺了我!」
不知道是發瘋了還是迫不及待,他隻是來來回回地重複一句話,讓蘇明快些殺了他。
「唉,你家學淵源,也是個懂行的,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我這邊呢,服務分三個檔次,看你要哪一種?」
蘇明反而不著急了,他知道黑手的身上還有黑光電池,他也想要。
「殺了我,殺了我......」
「這三種服務呢,一般以受害者的屍體形態來界定,分為『安樂死』,『慘死』,『死翹翹』這三種不同級別,過程也是可選的,你想要多少被砍多少刀?從左麵砍還是從右麵砍?都可以挑選。是破壞內臟?還是隻要動脈出血?這都要說清楚......」
喪鐘不知道從哪裡掏出幾張紙來,盤坐在黑手麵前的虛空中,開始給他講解起了條約的細節。
黑手從來沒有這麼想死過,本來已經夠不幸的了,又有一個話癆傭兵在他麵前不停地叨叨個沒完,就像是念經超度他一樣。
偏偏這個傭兵還是唯一能殺他的人,太真實了。
「殺了我......」
喪鐘翻了下手裡的文件,低著頭不搭理他:「現在談一談第二大項的第三小項,你希望受害者,這裡也就是你本人,死後心臟是否完整?需不需要冷凍保存?如果需要把你的心臟剁碎餵狗,你是喜歡『十字』花刀?還是『牡丹』花刀?」
「快殺了我吧,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別折磨我了!」黑手的腦袋左右亂擺,像是無比地痛苦。
「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沒有耐心......你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嘛!」
喪鐘的紅色目鏡閃過一道亮光,反手拔劍出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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