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聖是大運皇朝的年號,今日正是天聖三年七月初五。
算算時間,周源廣七月初七被殺,這個時間是固定的,改變不了。
曲平清已經上了他家嫂子的床,隨時可以動手殺他,取他機緣。
至於李方那道八品機緣,如何不動聲色拿到對方的家傳古籍,還是需要思量一番。
所以,首先可以拿到的,就是曲平清那道機緣。
張牧看了看天色,平複心情,重新凝神靜氣,修煉起來……
……
三更三點萬家眠,露欲為霜月墮煙。
黃昏時剛下了一場雨,至二更時才停下,此時街麵上幾乎沒有什麽人,石板路上濕滑無比。
此時縣城中熱鬨的地方恐怕隻有賭坊了。
來回賭坊,就是其中一座。這名字起的頗有意思,乃是一位賭界的高手說過,吃喝嫖都是賠,唯有賭字有來回。這句話被不少賭徒奉為圭臬,此地東主便是其中之一,故而取名來回賭坊。
曲平清便是來回賭坊的一名打手,俗稱看場子的。
三更一過,曲平清和人交接了差事,走出了賭坊,朝著自己家走去。
一想到家中那具豐滿白皙的肉體,在床上高昂悠揚的叫聲,曲平清就感覺渾身發熱,欲罷不能。
最開始他知道不對,但是……
誰讓兄長外出做買賣,一去兩三個月就不回家呢?
嫂子就算不偷自己,也會偷別人。
與其這樣,那肥水怎能流到外人田呢?
就算真的出了差錯,有了種,那也是他曲家的血脈不是。
這般想著,他心裏的愧疚感頓時就煙消雲散,剩下的都是欲望。
“曲平清!”突然,一道喊聲響起,曲平清停住了腳步。
他循聲望去,隻見在夜色中有個模糊的身影,似乎帶著一頂鬥笠遮住臉。
曲平清心中一凜,當即腳下一蹬,迅速轉身朝著賭坊跑去。
作為賭坊的打手,他得罪的人可不少,這種半路鬼鬼祟祟攔住自己八成沒有好事。
他也極有經驗,這個時候唯一能救他的地方就是來回賭坊了。
曲平清這麽一跑,卻讓張牧吃了一驚,當即腳下發力追了上去,同時低聲喝道:“你盜嫂的事發了……”
聽到張牧這麽一問,原本還在快速奔跑的曲平清一怔,連忙停住腳步,望向張牧:“你是誰……你想要做什麽?”
張牧用餘光看了看周圍,此時夜黑風高,周圍更無一人,正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下一刻,張牧也不廢話,手中寒光一閃,精鋼劍出鞘,直接刺向曲平清。曲平清見狀,再次轉身就跑,張牧的第一劍居然刺空。
“不對!”張牧心中一緊,這曲平清在榜單上排在第十八名,大概是打通了七個竅穴的水平,在榜單校場沒有扛過張牧三招。
他的速度絕對沒有這麽快。
張牧當即猛然蹬地,再次衝向曲平清,甚至還使用碎星步來拉近距離。
這時張牧也決定,未來還需要掌握一門擅長長途奔走的身法武學才行。
張牧是入品武者,再加上有碎星步提速,曲平清沒跑出二十丈就被張牧追上。曲平清感應到後麵的風聲,當即熟練地朝地上一滾,順勢從腰間拔出匕首,朝著張牧扔了出去。
張牧此時真武命格發動,第一時間就感應到匕首,張牧用劍尖一挑匕首,將匕首打轉一個方向,隨即飛身一踢匕首握手,那匕首刹那間如同離弦之箭直接飛向曲平清,在曲平清驚愕間刺進了他的胸膛。
曲平清不可置信地低頭看了看,最終仰麵倒下,斷了生息。
此時張牧走到曲平清身邊,皺起眉頭。
這幅表情倒不是因為殺人,他又不是第一次殺人,更何況是這個原本時間線裏亂倫殺親的雜碎。
而是——
人殺了,那機緣呢?
張牧蹲下身子想了想,覺得剛才曲平清的速度有些古怪。
張牧深吸一口氣,開始摸屍,果然在曲平清的腳踝處發現對方綁著一塊巴掌大小的獸皮。
那獸皮上隱隱有符文流轉在,這讓張牧想起了之前老韓送給自己的那枚獸牙。
符寶!
九品機緣八成就是這個了。
張牧連忙將這獸皮收入懷中,此時遠處傳來了更夫的聲音,張牧再次仔細確認自己沒有留下什麽蹤跡後,起身迅速離去。
直到張牧走出了很遠,空曠街道上才響起更夫驚恐的聲音——
“殺人啦……”
……
機緣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