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糧倉,楚逸珩(heng)看著為數不多的糧草,臉色稍顯凝重之色:“衛新,那些囚犯種植的糧食什麼時候才能收獲。”
後麵的衛新一拱手:“秉將軍,還有兩月。”頓了頓,又繼續道:“隻是那些糧食不是很好,穀穗不飽滿不說,顆粒還很少。
連接幾個月的乾旱,淩河水位不斷下降,無水灌溉,果蔬被旱死了許多。彆說我們那部分糧食了,很多囚犯都開始吃野菜了。再這樣下去,恐怕……”
“誒……”楚逸珩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抬手搭在最近的一袋米上,語氣無奈:“嶺南易乾旱,山地眾多,種植實在是不易。
現在糧草不多,又有幾批流犯即將過來,就這點兒糧草和那些未收的一起,哪裡夠。
而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到達,若是在十一、二月抵達的話就麻煩了。
開春四月才能種地,四個月的糧食缺口,可就太大了。”
聞言,林衝皺眉:“將軍,朝廷的糧草應該就快抵達了。”
楚逸珩苦笑著搖了搖頭:“層層剝削下來,真正能到達這裡的能有多少。”
這話一出,林衝和衛新臉色也難看了起來,將軍不說,他們都忘記還有這麼一回事了,更何況,臨城的城主和將軍不和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卡個一兩個月也都是正常不過的事。
想想還真特娘的……
窩火!
他們用命在鎮守邊關,身後的人卻時時刻刻想著捅自己一刀,所以不得不防著,這感覺還真是……
難受的!
林衝很不舒服地開口:“將軍,馬上就到十月了,流犯最早來的一批怎麼都得到月底,種地怕是來不及了。”
“不但來不及,我們還得想辦法保證他們能熬得過這個冬天。”衛新歎了一口氣,緩緩道:“這幾天已經讓兄弟們去建房子了。”
楚逸珩點了點頭:“儘可能的多建,糧食沒法保證,至少彆讓他們凍死在冬天。去吧,多看著點兒,尤其是那些糧食。”
“是。”
“是。”
待兩人離開,楚逸珩這才緩緩坐下,看著這最後的一個糧倉,眉梢漸漸蹙起。
按理來說,朝廷的官糧應該早就到了,可為什麼現在還沒來?
難不成姓何的那家夥真的扣下來了?
不,不對,他沒那個膽子。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碰!
此刻,城主府一大肚便便的男人狠狠一巴掌拍在案桌之上,瞪著下方八個人,怒道:“說,究竟是誰乾的?”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抬頭,隻是那眼珠子四下轉了轉。
見狀,何成光臉皮子一顫,氣得兩腮直抖動:“給老子說啊,不說全都給老子去蹲大牢。真他娘的膽子肥了,那是官糧!官糧!官糧你們都敢動,動了怎麼不敢承認啊,啊?!”
在眾人的挑唆下,一個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輕聲道:“老爺,這,我們也沒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