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事?”聽他有事,陸文亦抱著陸忞便跟了上去。
但陸子期(三房二兒子)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將小的那一捆柴禾挪到了陸忞之前靠坐的那裡。
然後抱著大的那一捆走到了官差們麵前放下,而後拱了拱手:
“各位官爺,學生久讀不耕,家中父母也未曾讓學生做過重活,因而力有不逮。柴禾拾得少量,實在有愧,還望各位官爺莫要見怪。”
“無妨。”其他幾位正準備開口,為首官差卻第一時間說出了話語。
他這人,眉目硬朗,眼神如刀,視之鋒利德令人心悸,但卻被那時時刻刻都微斂著的眼瞼掩去多數,令他看上去像是一隻慵懶的貓。
他開口,聲音低沉:“心意領了,拿回去吧。”說罷,便閉上了雙眼,靠著佛像繼續假寐。
“這……”陸文亦張了張嘴,見對方休息了,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得轉頭看向自己兒子。
“柴禾還是留著吧,夜裡冷,小心著涼。”說著,陸子期(三房二兒子)對幾位官差一拱手,“學生便不叨擾各位了。”
說話間,目光在那官差身上微微一頓,而後越過,看了一眼地上的柴禾,這才轉身向回走,隻是那眼底,有晦暗莫名的流光稍縱即逝。
這官差,是個人物。
然而,在他走後,那官差眼眸緩緩睜開一線,神色沒有任何波動,也沒有一絲漣漪起伏,僅僅隻是一眼,便閉上了眸子,繼續休息。
其他人見官差收了陸子期(三房二兒子)的柴禾,心思也跟著活絡了起來,一個個的抱著大半柴禾送給了官差,就為了之後能夠好過些。
陸子期(三房二兒子)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了過去,便拿出了一個裝有小半碗水的破碗放在地上,道:“爹,你們用這個水擦一下腳底,清理一下傷口。”
“誒,還清理什麼。”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腳底,陸文亦歎了一口氣:“彆浪費水了。”
“爹,還是要洗洗,洗了好換……”
“三弟!”
陸尋(三房三兒子)話未說完,便被陸子期(三房二兒子)一聲重嗬打斷。
陸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懼怕的縮了縮脖頸,沒敢在開口。
見他那樣子,陸子期沒好氣的歎了口氣,“三弟,禍從口出。”說了這句便懶得理他,轉而看向陸文亦幾人,道:“爹,清理腳底吧,清理完後早些休息,明早還要趕路。”
“行吧。”陸文亦點了點頭,即使不知道原因,但他也知道他是為了他們好。
將昏迷中的陸忞遞給他之後,便用他帶來的破布開始清理。
他開始清理,陸子期這才放心,告知他讓其他人也清理之後,便把陸忞遞給了陸尋,自個兒去抽出些許柴禾,準備燒火取暖。
“小妹,你看子期堂哥做什麼?”陸興(大房二兒子)見陸小妹一直看三叔那邊,便好奇的問到,說話間,那眼珠子一直盯著她手裡的窩窩頭看,話說,他還沒吃飽呢。
“兜兜姐姐又暈倒了。”陸小妹軟糯的開口,語氣裡儘是擔心,回頭的一瞬間就見到自家哥哥盯著自己手裡的窩窩頭,頓時兩眼一瞪:“不準看,這是給兜兜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