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看到出聲的官差後,又立馬斂去殺意,鬆開手指,靠著牆看著那邊。
那一瞬間的殺意並沒有人察覺,哪怕是出聲的官差。
他吼的對象正是陸忞的父親—陸文亦,“你們站起來做什麼?都給我坐回去!”
“官爺,學生有禮了。”陸文亦不卑不亢拱了拱手,“學生是想帶爹娘過去我那邊休息一會兒,不會亂來給官爺添麻煩的。”
見他這般有禮,那官差態度也好了不少,一揮手,點了點頭:“去吧,彆惹亂子就行。”
“誒,謝謝官爺。”陸文亦點頭道謝,兩老也笑著謝了幾聲,跟著陸文亦走向角落裡。
看著他們的背影,為首的官差輕歎一口氣,“不知道有多少人熬得過今晚。”
“管他呢,”另一個官差喝了一口水,附和道:“流放哪有不死人的。遇到咱們算他們積了八輩子的福。
彆個官差押送,哪個不是又搶,又那啥的,連幾歲的小女孩都不放過。咱們也就甩甩鞭子而已,嗬斥幾聲。
能做到這算是不錯了,誰還能管他們能不能熬過夜晚。”
“誒~”
為首官差再次歎氣,但也僅僅隻是歎氣罷了,彆的沒再說什麼。
那官差說的的確是事實,他也見過不少,他們跟野獸似的奸|淫流放的婦女小孩,被他們蹂躪過的,若是活著到了目的地那就充軍,死了的……也就死了。
這種現象隨處可見,根本沒人去管。
他就是個小官差,能管什麼?他什麼也做不了,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和身邊的幾個人罷了。
另一邊,陸忞可不知道這個官差的想法,隻是悄悄將包子給了父親時,耳尖的她聽到了他們交談的話語。
眉梢微微皺了皺,對於古代流放的流程她並不清楚,對於彆人的死活她也不在乎。但是兼淫婦女小孩這事和現代侵華日軍有什麼區彆?
如果真的發生,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出手!
“在想些什麼?”陸子期(三房二兒子)見她想得出神,便用胳膊肘輕輕拐了她一下,問道。
陸忞抬頭看向他,這二哥倒是生得不錯,麵目硬朗,眉眼有神,風沙掩蓋了幾分顏色,但那一身書卷氣息卻令他有了些許溫潤儒雅的氣質,讓人感覺很是親近。
她搖頭,不自覺地靠近了他一些,道:“沒什麼,隻是在想什麼時候才能到。”
“按照我們的這個腳程,恐怕還得二十天。”
說到這裡,陸子期也有些惆悵,二十天,還是往好處想。走了十多天,大家腳都磨出血了,到了後麵,不知道有多少人還能走。
想來……大多都會死去吧……
“二哥,我們被流放到哪裡?”
“嶺南。”
“嶺南?”陸忞訝異地抬頭看向他,哪裡是嶺南???
看出了她的疑惑,陸子期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正準備開口解釋,便聽到一陣渾厚的聲音傳來:
“嶺南荒蕪,地廣人稀,而且天氣多變,對犯人是一種很好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