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界人眼中被人欽佩的院長，在這個孤兒院裏，卻是一個令人害怕的存在。

他嚴格管控著孤兒院，不聽他話的孩子，都會受到懲罰。

……

……

辦公桌上擺放著林邑的照片，上麵落了灰，但還是能模糊地看見那是一個俊朗儒雅的男人。

桌子像是被人用什麽東西劈過，留下深深的印痕。

抽屜裏有一本冊子，是孤兒院孩子們的資料，厚厚的一遝，上麵有孩子們的姓名、照片。

但很多照片都被紅色的筆畫上了x。

冊子下壓著一本相冊，是孩子們的集體照，照片下方有日期，一年一張。

每一張照片上的孩子都有些不一樣，但數量是一致的——25個孤兒。

照相的日期也一致，每年的12月25，聖誕節那天。

照相的場地被精心裝扮過，喜氣洋洋的，但照片上的孩子們陰沉沉地耷拉著臉，完全看不出高興。

照片上除了孩子，還有地麵映出來的五道虛影，像張開的五指，籠罩向那邊的孩子們。

這五道虛影是誰？看上去不像是小孩兒……

如果是大人……院長、一樓那個管理員，還剩三個……那這三個人是誰？老師嗎？

……

……

惡靈的聲音斷斷續續。

“院長發怒的時候很可怕，會對我們打罵，有時還不給我們吃的，讓我們餓著……冬天罰我們在雪裏站著很久……”

院長對孤兒院的孩子們來說，就是一座不能反抗的大山。

他說的話在這裏，就如同聖旨。

沒有哪個孩子可以違抗。

他們就是院長手中可隨意操控的玩偶。

……

……

靈瓊合上相冊，問那個惡靈：“你認識周奇嗎？”

“周奇……周奇很得院長喜歡。”惡靈語調有些變了：“他就是個討厭鬼！我們都討厭他……”

“……”

看來這個周奇不僅不得管理員喜歡，也不得孤兒院的孩子喜歡。

“這個孤兒院的大人除了院長，和一樓那個管理員，都還有誰？”

“還有一個老師和廚師。”

“沒有別人了？”

惡靈搖頭。

惡靈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麽死的，說不定也損失了一些記憶。

“你在三樓有見過周奇嗎？”

惡靈繼續搖頭。

“那三樓都有誰？”

“我……我一般不出這個房間，不、不知道……”

“……”

廢物！

這隻惡靈知道的不多，問什麽都是不知道。

看來還是隻有找到周奇這個關鍵惡靈，才能知道這個孤兒院到底發生了什麽。

“問完了嗎？”岑棲野冷不丁地問。

“……嗯。”靈瓊在思索，隨意應了聲，等她聽見惡靈慘叫看過去，岑棲野手中已經沒有惡靈。

捏散惡靈的男人立在黑暗中，如散發無儘寒意的萬年寒冰。

男人隨意瞥過來，唇角綻放出一個漂亮的笑，溫柔繾綣，寒意潮水一般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