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之前說的話……是不是不作數了？”

“什麽？”

“要是沒找到躍鱗，我們就成婚，可是今天找到躍鱗了……”

薄雪繞視線掃一圈房間，沒看見躍鱗。

薄雪繞唇瓣微抿，垂下睫羽，低聲道：“你真的想和我成婚嗎？”

“對啊。我想和哥哥一直在一起。”靈瓊說這些話就是信手拈來。

薄雪繞：“我知道了。”

薄雪繞扔下這句話就回房間了，靈瓊滿頭霧水。

什麽意思？

你知道什麽了？

就沒後續了嗎？

-

靈瓊沒能從薄雪繞那裏得到任何答複。

翌日一早。

薄雪繞把她從被窩裏挖出來，大清早就帶著她出城，往山上去。

山道兩邊都掛滿紅綢，紅綢下綴著各式各樣的鈴鐺。

風一吹，滿山道的鈴鐺響起，聲音清脆悅耳。

“哥哥，我們去哪兒呀？”靈瓊爬得氣喘籲籲，實在是不想走了，直接原地坐下，“我不行了，我走不動了。”

薄雪繞停在她旁邊，“我背你？”

靈瓊立即笑彎眉眼，“好！”

薄雪繞背著靈瓊上山。

山上有一座恢弘的廟宇。

此時小沙彌們正在灑掃，正殿有誦經聲，穿透籠罩在山間的薄霧。

“哥哥想拜佛嗎？”看見廟宇，靈瓊就自己走了。

薄雪繞搖頭，牽著靈瓊繞過那恢弘威嚴的正殿。

從旁邊的小路，繞到一個庭院裏。

庭院中間，有一個圓形的台子，台子中間立著一塊石頭，石頭上圍著紅繩。

台子有台階可以上去，薄雪繞牽著她站在那塊石頭前。

靈瓊在旁邊看見‘三生石’幾個字，眉梢微微一揚。

“據說這塊三生石很靈驗。”薄雪繞低聲說。

有情人在這塊三生石許下諾言，就能白首不相離。

薄雪繞心底雖然覺得隻是一些奇談。

但是這不妨礙他想帶靈瓊來。

“我已無父無母、無親無友，沒有誰好見證的。”薄雪繞繼續道：“不如讓天地見證。”

他頓了頓，側目看她：“還是，你更願意要一個婚禮？”

靈瓊被驚喜砸得頭暈眼花。

把崽崽弄到手是第一要事。

哪兒管什麽婚禮不婚禮。

所以她連忙搖頭：“我不要婚禮，我隻要哥哥。”

薄雪繞目光和她對上，兩人眼中都隻有彼此。

有你為伴，山川萬物皆是虛妄。

薄雪繞握緊靈瓊的手，鄭重又珍視，仿佛他握住的是未來餘生。

-

薄雪繞雖然沒準備婚禮，但該有的東西還是給靈瓊準備了。

靈瓊不在意有沒有這些虛禮，反正他們雙方都沒什麽‘親人’可請——鬱高陽在薄雪繞這裏可是個死人。

鬱高陽要是出現，那就不是婚禮，是葬禮。

得知兩人就這麽完婚，躍鱗嚎得撕心裂肺，但也無法挽回局麵，隻能痛心地看著靈瓊跟她的小白臉胡搞亂搞。

躍鱗這次說什麽也不肯就這麽走了。

薄雪繞倒沒趕他。

她熟悉的人在身邊，應該會更有安全感。

有躍鱗安排出行，薄雪繞省了不少事。

不過小姑娘依賴他的行為越來越嚴重。

明明躍鱗可以做到的事，也非得他來才行。

薄雪繞沒覺得不耐煩，但也擔憂……

“你這麽依賴我，並非好事。”薄雪繞提醒她：“以後我不在怎麽辦？”

“哥哥為什麽會不在？”要走也是爸爸先走。

“我隻是說萬一。”

靈瓊信誓旦旦：“沒有萬一。”

“……”

他到底是要了一個妻子，還是要了一個女兒？

薄雪繞花了很長時間，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他唯一想明白的，隻有——

他喜歡她，願意為她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