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她之前說‘讓韓嘉良知道人心險惡’，所以這事多半是她乾的。

慕東陵沉思片刻，把她之前說過的話，和剛才的短信結合下。

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她給韓嘉良挖了這麽一個坑。

那個什麽中間人，分明是她夥同在先。

他可是親耳聽見她跟對方分贓，抱著手機數錢的時候，快樂得快要上天。

現在居然倒打一耙。

偏偏此時爆出這事，韓嘉良和別的女人有染，仿佛完全坐實他夥同其他女人騙她秘方的事實。

韓嘉良恐怕就算懷疑靈瓊，也沒有證據，而且有口難言。

慕東陵推著輪椅過去，“你們莊家的秘方……你把它給韓嘉良了？”

“怎麽可能，我爸還不得打死我。”莊父可寶貝那祖傳秘方了——雖然莊父能倒背如流。

“那你給他的是什麽？”

“當然是假的咯。”靈瓊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韓嘉良想從我手裏騙東西，也不看看自己什麽道行。”

慕東陵倒不知道韓嘉良還有這個心思。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

說不久前，那不就是承認自己眼光不好，被渣男蒙騙嗎？

可說很久以前就發現，又顯得她無能，這麽久才對付韓嘉良。

原主這個坑不好填。

靈瓊最後謹慎拋出萬能回答：“你猜。”

慕東陵哪兒猜得到。

“你不怕韓嘉良查到你？”

小姑娘得意洋洋：“他能查到我，那我這些年不是白混了嗎？”

查到又如何。

笑死，就憑他能把自己怎麽樣？

慕東陵嗤笑：“你就不怕我說出去？”

靈瓊偏頭看他，靜了幾秒，突然兩步過來，彎下腰，望進他眼眸深處。

精致漂亮的臉蛋上都是嚴肅之色。

兩人無聲對視。

最後是靈瓊先展顏一笑，清甜軟糯的聲音裏都是莫名的信任：“慕哥哥，你不會告訴別人的。”

慕東陵被她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他轉著輪椅往旁邊側了側，給自己倒一杯水。

“你怎麽知道？”

“我就是知道。”

“你可真自信。”

靈瓊摸下臉頰，眉眼彎成漂亮的小月牙，“畢竟我可愛。”

“……”慕東陵搖頭歎氣：“莊綿綿，可要點臉吧。”

要臉有什麽用。

靈瓊捏著衣擺嘀咕：“想要哥哥。”

慕東陵猛地回頭，然而靈瓊拿著手機看屏幕，並沒注意到他的視線。

慕東陵唇瓣張了下，到底是沒問出來。

他扭開頭，將輪椅推到客廳落地窗那邊，看著外麵的庭院。

剛才是他幻聽……還是她真的說了那麽不要臉的話？

肯定是自己聽岔了。

她再怎麽不要臉，也斷不能說出這種話。

畢竟之前，他們可是彼此都不待見彼此。

慕東陵鬆口氣，平複有點怪異的心跳，扭頭去看客廳的人。

小姑娘已經坐下，雙腿交疊擱在茶幾上，癱得十分隨意悠哉。

嬌嫩穠麗的唇角蔓延著笑意，足以可見她此時很開心。

那些情緒細細密密纏著她，以至於那小姑娘周身都透著明媚張揚的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