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瓊抽了抽鼻子,抹掉眼淚,往池疏星懷裏靠,很不客氣道:“我要睡一會兒,你抱著我。”
池疏星:“……”
明知道自己騙了她,怎麽還能這麽沒心沒肺。
小姑娘已經閉上眼,靠在他懷裏,氣色依然不好,小臉慘白慘白的。
池疏星目光落在她泛白的唇瓣上,不知道在想什麽,許久才拉了拉外袍,將人裹起來,像抱小木偶一般抱著她。
抱一個人,和抱小木偶還是有區別的。
她有溫度、有氣息,比小木偶柔軟,也比小木偶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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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瓊受傷嚴重,不是靠睡一覺就能好的,得離開這裏,吸收天地元素療傷。
所以她睡了一覺,感覺精神好一點,在心底罵罵咧咧一番,苦著小臉問池疏星怎麽幫他解開那些鐵鏈。
池疏星意外:“你不恨我?”
“那有什麽用。”靈瓊握著權杖,看著虛空,麻木道:“我們耗著誰也出不去,最後死的還不是我。”你可是崽子,誰敢恨你呀!
她聲音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似的,但依然委屈,聽得人都跟著心疼。
池疏星沉默一會兒,告訴靈瓊怎麽使用權杖弄斷鐵鏈。
靈瓊不能一次性將四根鐵鏈全部弄開,隻能隔一天弄斷一條。
但每次弄斷一根,靈瓊就得受一次苦,氣得靈瓊直哭,好幾次差點罷工。
這是什麽人間疾苦!
爸爸是來這裏受苦的嗎?
抱怨歸抱怨,抱怨完,還是得繼續工作。
權杖的力量不受這裏的限製,但也不是她現在能使用,強行使用很難受。
那種難受……非要形容一下,那就是有人拿著刀,一刀一刀割她的骨頭。
靈瓊裹著池疏星的衣裳,靠在他懷裏哭,哭累了,抽抽搭搭地說:“你要補償我。”
如果她是害怕、恐懼,亦或者是生氣、發怒,池疏星都不會這麽抱著人。
但她哭得太可憐了,池疏星實在是拒絕不了,身體總是快過大腦。
池疏星心底歎氣:“你要什麽?”
靈瓊抬眸看他,眼淚朦朧,“親我。”
池疏星不知道該說什麽,半晌憋出一句話,“姑娘,你隻是要占我便宜嗎?”
“那你自己弄去,我不弄了。”靈瓊哽咽:“我死在這裏好了。”
靈瓊也不要他抱了,掙紮著起身,大力把權杖砸他到他麵前,搖搖晃晃往外走。
爸爸不伺候了!
池疏星看著地上的權杖,起身將她拉進懷裏,低頭吻她。
小木偶站在石門那邊,歪著頭看,小聲嗷唔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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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疏星身上還剩下兩根鐵鏈,靈瓊在外麵石室,沒有進來,小木偶爬到池疏星懷裏,嗷唔地仰起頭。
池疏星摸下它腦袋,小木偶卻一個勁往上,被池疏星按回去:“做什麽?”
“嗷唔嗷唔?”小木偶指著池疏星嘴角,“嗷唔!”
池疏星好笑:“……你又不是人。”學什麽人啊。
小木偶不滿:“嗷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