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瓊似乎很喜歡他那件白大褂,不是穿在她身上,就是掛在隔離室裏多出來的落地衣架上。
紀非然每天都會拿藥來給她。
她不問那是什麽藥,隻要他喂,她就配合地吃下去。
“我要是給你吃的毒藥怎麽辦?”紀非然心血來潮,挑著眉問了這麽一句。
“啊?”小姑娘呆愣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眨下眼:“你要給我喂毒?”
“我說如果。”
對麵的人低下頭,靜了幾秒,抬起頭來,臉上帶著乖巧的笑意,“那遊戲就結束了。”
遊戲?
“紀先生,高教授找您,讓您立刻去一趟。”
紀非然沒來得及問,被外麵的人打斷。
他看一眼靈瓊,起身離開。
紀非然並對高教授沒什麽好感,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明麵上,紀非然還得給人家一個麵子。
“高教授。”紀非然踏進高教授的實驗室,吊兒郎當地問:“有什麽事嗎?”
高教授正伏案看東西,聽見紀非然的聲音,他立即起身,“你跟我來。”
高教授打開後麵的門,開始穿防護服。
紀非然過去換上,和高教授一起進去。
砰——
進去的瞬間,一聲悶響響起。
他下意識地往那邊看。
隻見玻璃窗裏,關著一個男人,他用雙手捶著玻璃,發出來巨大的聲音。
男人皮膚上長得奇怪的疙瘩,就連臉上也是,身形佝僂,嘴角上掛著黏液。
粘液隨著他的動作,粘到玻璃上,看上去格外惡心。
紀非然看著那個人,直到高教授叫他,他才回過神,往高教授那邊去。
…
紀非然從高教授實驗室出來,去找了邵風。
邵風正在擺弄他實驗室的小白鼠,見紀非然明目張膽來找他,有點意外。
“你怎麽過來了?”
紀非然從兜裏拿出手機,把他剛才偷拍的照片給邵風看。
邵風震驚:“這……”
紀非然刪掉照片,道:“高無緒說,那個人是警衛,被人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從發現到現在,已經兩個月了。”
邵風:“不是高教授弄的?”
紀非然輕笑,“這麽多年他都沒什麽進展,這要是他弄的,那才奇怪了。”
邵風:“發現這麽久了……他怎麽突然告訴你?”
紀非然:“生命體征衰落,應該快死了,他估計還沒找到什麽突破口,不得不找我。”
邵風的狀況,和那個人差不多。
不過他的情況更好一些。
至今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當然,也可能是那個人被發現後,高教授對他做了什麽。
畢竟他現在知道的,都是高教授給他說的,資料也是他準備的。
邵風算下時間,“這個人有可能是和我一起感染的。”
在這座實驗室中,最底層放著一個‘生物’。
像太歲一樣,一個大肉球,會呼吸,再生能力極強。
實驗室裏的所有研究,都是圍著這個大肉球。
邵風:“那你要去幫他?你負責的那個小姑娘怎麽辦?”
紀非然:“你幫我照看她幾天,別讓外麵的人喂她亂七八糟的東西,每天給她吃這個就行。”
紀非然將一個藥瓶放下。
邵風也沒問是什麽藥,點了下頭。
於是接下來幾天,靈瓊發現送藥的變成了那個會變臉,被自己打了一錘子的邵風。
靈瓊每次都離邵風遠遠的,好像生怕他會傳染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