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尊者沉默。

剩下的已經不用說了。

因為感情深厚，所以不願意讓雲海山遭到任何的破壞，願意承受不公平的待遇。

哪怕，已經是雲海山最尊貴的人也不例外。

“當然，除了這些外，還有一點十分重要。”

“那就是，您的眼界和他們不同，他們依然還困在這雲海山的範圍之中，而您的眼界，卻放眼了整個穹天大世界！”

白發尊者欣慰的點了點頭。

如果李牧跟隨他一段時間能夠看透這些，那麽白發尊者也覺得正常。

可這個少年不是，他僅僅隻是從一些流言中就分析出了真相，對方的智慧也讓白發尊者有些欣喜啊。

“你分析的…很多。”

“雲海山，承平了三百多年，早就已經忘記了他們肩負的責任了！”

說到這裏，白發尊者眼中閃過了悲哀。

“他們還以為，如今的時代依然是三百年前的時代，隻要尊者佇立，那麽這希望之地就可以長存下去！”

李牧第一次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憂愁的情緒。

“異族霸占我穹天大世界七成疆域，已經超過了三百年。這三百年氣運的反饋，已經足以讓他開始發生質變了。”

“之前的異族沒有滅絕人族，不是因為他們仁慈，而是因為我人族還有著傳承無數歲月的底蘊存在，而他們的實力…同樣不夠！”

“可是現在…”

李牧沉默。

氣運什麽的他不懂，但是白發尊者懂。

因為懂，所以感到擔憂，甚至惶恐！

“李牧啊，如果你早生三百年，那麽也許給你三百年的安定時間，你當真可以創造一個奇跡，但現在…時間沒有那麽多了…”

李牧點頭，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惶恐。

也許在雲海山的人看來，這三百年的時間是和平的。

可是李牧不同！

他從小在地窟之中長大。

從五歲那邊父親滿身鮮血被人抬進來之後，他就已經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殘酷。

他的記憶之中，不是承受記憶碎片帶來的痛苦，就是在和天鬥，和地鬥，和那無數的妖獸野獸戰鬥！

饑荒，寒冷，死亡。

這些都是李牧前麵十七年的經曆。

對於白發尊者所預感的未來，他從來不會感到恐慌，因為他之前就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啊！

輕輕吐了一口氣，也許白發尊者覺得現在和李牧一個小年輕說這些有些沉重，於是補充道：“不過你現在你也不需要擔心什麽，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我們這些人在前麵頂著！”

“你要做的，就是成長，儘你最大的努力成長！”

“你的天賦我已經見到，給你時間，那麽你一定可以創造一個屬於你的奇跡！”

白發尊者深深看了李牧一眼。

李牧沒有說話，隻是狠狠的攥了一下拳頭。

腦海中閃過的，是周倉，是李林，是王武，是那些地窟之中的親人。

“老師，我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