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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2章 臉不要啦

純粹以局外人的態度去看現在的局勢，張任就一個感覺，西涼四天王的發揮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對麵的軍事指揮實在是過於麻煩，使得原本臃腫的戰線結構發揮出來了應有的戰鬥力。

再加十八路霸主合一之後，兵力規模實在是太過龐大了，哪怕張任已經意識到對麵的指揮無法真正做到同時指揮超過五十萬的精銳骨乾，但對麵的指揮方式和他所常見的指揮有很大的差距，對麵所控製的軍團一直處於可控製範圍內，並沒有強行指揮所有軍團的意思。

實際上這便是奧丁·卡密略所傳承的軍事指揮和這個時代的軍事指揮最為核心的差別，奧丁的時代是真正的神話時代，在那個人類尚且還沒有崛起的時期，神明之間的鬥爭，哪怕有所謂的神衛，其也並非決定性因素，那個時代算是偉力歸於自身的時代。

所以就算是有一定的軍事指揮能力，達到了後世所謂的大軍團統帥的水平，其也不是正統的兵權謀一係的調度指揮，而是非常接近兵形勢的指揮方式，所以從作戰思路上，並不需要統禦全軍。

也正因為這種無需統帥全軍，隻需要管理可控製範圍大軍的操作，使得明明是一個整體的集團軍，會展露出來兩種完全不同的狀態。

這對於後世的大軍團統帥而言，是絕對不會出現的情況，因為統一調度是所有軍事指揮的基礎，而對於神話時代的神明而言，神衛除了最核心的那一部分，不過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罷了。

至於關注那些劣等生命的想法，又有什麼意義？

這也是整個神話時代，所有的軍神不過是職稱，而非是真正軍神的原因，因為在那個時代，所能達到的上限便是軍事指揮，再往上，其實沒法走了，就算是霍去病那種軍事指揮，最起碼也知道士卒需要什麼，而神是不通人性的，神是不會去了解螻蟻的。

不過就算如此，大軍團指揮依舊是大軍團指揮，尤其是真的手握十幾萬大軍，不在乎戰損的大軍團指揮，其發揮出來的力量絲毫不遜色於西涼鐵騎，然而西涼鐵騎隻有十幾萬，但對手有五十幾萬。

人手不夠了就從後備之中調動，持續的維持著自身極限的指揮能力，不斷地壓製西涼鐵騎的戰線，不會去特意的對自身戰線進行調整，但是卻會不斷地用精銳兵種，以軍團的形式對於西涼鐵騎進行反衝鋒。

這就是奧丁的作戰方式，一種明顯帶著神明特有的傲慢，以及對於凡人蔑視的作戰思路。

甚至如果真的是曾經的神王奧丁，看到自己的麾下被西涼鐵騎碾碎，還會鼓掌讚嘆，將西涼鐵騎作為人類之中的英雄予以獎賞，這就是神，從一開始就是與人類格格不入的存在。

張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隻是覺得對方的指揮方式和他從韓信、皇甫嵩等人那邊學到的截然不同，但是卻有一種更為強烈的自信在裡麵。

這就讓張任多少有些不妙，西涼鐵騎雖說依舊在前進，但這種前進到底能維持多久，在統禦著如此規模精銳的大軍團統帥的轟殺下，西涼鐵騎的進擊還能持續到什麼時候，張任已經不怎麼看好了。

至於撤退，張任多少覺得已經有些不太可能了，雙方的戰線犬牙交錯，已經不是想要撤退就能撤退的，而且打到這種程度，都不說脫身的難度問題了，光是撤退帶來的戰線崩塌就足夠讓人硬著頭皮往上衝了。

三傻和華雄雖說一直衝鋒在前，深陷敵陣之中，無法有效的判斷出整體的局勢，但作為沙場宿將，一路衝鋒向前，殺到這個程度，多少都意識到了一些局勢的變化。

最簡單的一點，就他們今天這個衝鋒強度，以及西涼鐵騎的規模，對麵就算是朱儁在指揮也該被他們撕碎戰線了，然而截止到目前，對麵依舊在不斷地進行反抗，各種軍團規模的反衝鋒逮住西涼鐵騎調整狀態的時候，就直接壓了上來。

這種表現意味著什麼，一次兩次他們還能說對麵運氣好，但三番五次出現這種情況，衝在前方的李傕和華雄都多少意識到對麵怕是有一個相當不錯的指揮在一直盯著他們。

「子健，你有沒有什麼殺手鐧！」李傕在意識到對麵局勢有變，可能存在一個大軍團指揮之後，直接調整戰線和華雄匯合到了一起。

兩個尖銳的鋒矢戰線在合併的過程之中，直接擠死了戰線內部的重步兵，成功匯合在一起的李傕和華雄軍團抗風險性大幅上升，但對麵的敵軍也更能集中力量同時應對李傕和華雄的精銳骨乾。

「我手頭的殺手鐧用了也解決不了現在的局勢。」華雄在和李傕匯合之後大聲的回答道，「對方應該是真的出現了一個合格的大軍團統帥！」

李傕聞言也沒有驚訝，都是縱橫沙場數十年的宿將，這點東西要是都判斷不出來，那也太看不起李傕這群人了。

更何況相比於張任那種認為對麵的指揮很奇怪、不同尋常的情況，三傻和華雄這邊考慮的問題就簡單多了，衝鋒之勢被扼住，那對方肯定是大軍團指揮，至於說使用的指揮方式怪異不怪異，這不重要，反正我都做不到，你怪異也罷，不怪異也罷，核心就是擋住了哥幾個！

「左右突擊，橫向撕裂戰陣，和阿多他們匯合，你左我右！」李傕當機立斷，雖說不知道對方的能力有多強，但他們現在無法有效的從正麵撕碎出去，那之前準備的戰術肯定不合格，既然如此，孤注一擲，看看對麵的這個鐵氈到底有多厚！

「好，和老樊他們匯合之後，我們集中力量，全力全開直接硬砸對麵戰線，我倒要看看對麵的戰線有多厚實！」華雄大聲的回答道，然後撥轉馬頭猛地朝著一旁衝去，身後的西涼鐵騎也緊隨其上，而原本正麵阻擊的北歐異人重步兵，根本沒有預料到西涼鐵騎會突然轉變突破方向。

畢竟騎兵作戰，就沒見過幾個能在戰線之中驟然調頭的兵種，而西涼鐵騎完全無視了這一規則，直接轉頭朝著兩翼匯合而去。

如此一波調轉馬頭，直接讓對麵軍事指揮準備的後手全部白瞎。

樊稠和郭汜在察覺到中軍戰線的變化，也近乎在瞬間就領悟了李傕和華雄的想法，果斷朝內撥轉馬頭，強衝向中軍方向，左右兩翼的攻勢，全然一副完全放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