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她沒有上當,上來就將矛頭直接對準他,壓根不理會四周指責她的聲音。
第一個如意算盤就打空了,還被秦九娘狠狠羞辱了一把,沈崇德的眼睛裡麵幾乎要噴火。
他心裡麵有些後悔,後悔不該招引人過來圍觀,沒算計到秦九娘不說,反而讓他們圍觀了一場他的笑話。
休夫啊,他應該是江州城第一個被女人休掉的男人吧!
一想到這些,沈崇德就憤怒到了極致,而憤怒到極致後便是冷靜。
他深呼一口氣,壓住心中的怒火,按照計劃對秦九娘道:
“九娘,我知道你還在氣頭上,氣我不該護著一個妾室。”
“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三年的夫妻情分,豈能因為我對一個妾室多關心了些,你就要和我恩斷義絕?”
他強行將眾人的關注點從那封休夫書轉移開,讓眾人以為秦九娘是因為善妒,所以才有了那封休夫書。
然後,趁著秦九娘神情錯愕間,他立馬又轉移話題。
“母親之所以會踹門,那也是因為我們在外麵敲了半天的門,而你人就在屋裡麵,就是不開門,母親她老人家也是因為擔心你,怕你出個好歹,情急之下,她老人家這才踹門的呀。”
隻要將藏在屋裡麵的那個野男人揪出來,那他今天受的恥辱,還有之前受的恥辱,就全都可以被衝刷得一乾二淨了。
沈崇德一邊說,一邊往秦九娘的身後瞄,然後他眼眸一縮,故作擔憂地說道:“九娘,我剛才好像看見你屋中窗戶那裡有雙眼睛……該不會是進賊了吧?”
他臉上表現出來的擔憂十分真切,再配合他方才說“秦九娘不開門”的話,眾人的注意力,果然都被他轉移開了。
沈婆子更是如夢初醒,她剛才急吼吼地撞門進來,就是為了抓奸夫,不想一進門就摔了一跤,險些把正事摔忘了!
沈婆子再顧不得糾結自己被摔斷的兩顆牙齒,配合著沈崇德的話,震驚道:“人?什麼人?九娘,你屋裡麵咋會有個男人!?”
聲音又響又亮,才被轉移到隔壁院子沒一會兒的墨如歸聽見這話,心中不由得一陣後怕。
幸虧秦大夫有先見之明,果斷地將他轉移到隔壁鄰居這邊來了,否則的話,他們現在就是渾身長滿嘴,怕是也難以說清楚了。
他是個男人,這方麵的影響對他倒不是很大,主要是秦大夫,秦大夫是女子,世俗對女子的約束本就極為苛刻,要是再被潑上這樣一盆汙水,以後還怎麼活啊!
還有那對母子,欺負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來了,簡直欺人太甚!
墨如歸自己就是謠言受害者,他生平最痛恨的,正是捏造謠言的人!
“我去幫幫秦大夫!”
他抬腳就要往外走。
一隻大手忽然從後麵伸過來,拉住他。
“你去幫?你怎麼幫?那母子倆巴不得憑空捏造出一個男人,好塞進秦大夫的屋子裡麵去,弄出一個鐵證如山的虛假事實,你這會兒衝過去,豈不是正如了那對母子的心意?”
楚景昀沉聲道。
墨如歸被問得噎住,身為一名商人,他自問頭腦尚算靈活,然而此時此刻,他愣是想不出一個能幫助秦九娘的辦法。
“放心吧,秦大夫比你以為得更加聰慧,她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楚景昀倒了兩盞茶,先推一盞到墨如歸麵前,然後自己端起剩下的那一杯。
他一邊沒滋沒味的品嘗著價值不菲的明清茶,一邊慢悠悠地說道:“與其衝過去幫倒忙,不如坐下來聽一場好戲。”
此時,一牆之隔的另一邊,秦九娘還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挖過來的牆角,險些就要提前暴露行蹤作廢掉。
方才沈崇德故意轉移話題時,她確實愣神了一下,因為她已經停滯好幾天不見漲的攻略值,忽然很神奇地往上躥了一下。
不多,就隻往上升了兩個點的點數。
但這也足夠令秦九娘驚喜的了,畢竟她還沒有對沈崇德展開什麼實質性的行動不是?
再看看那兩點攻略值是怎麼來的,秦九娘就忍不住又是一陣無語,無語之後就是若有所思。
沈崇德不是堅信她屋裡麵藏了個男人嗎?
行,那她就在後麵推波助瀾一下,穩固一下他的堅信,逼出他醜陋的嘴臉,然後再擺出事實扇他一個大耳光子,讓他後悔,屆時自己就又可以收獲到一波攻略值可!
想到這,秦九娘忙一把拉住沈婆子:“你乾什麼!不許去我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