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拉過兒子的手,不由分說的,徑直摁進了另一盆冰雪裡麵。
忠勇侯夫人還用特彆凶的眼神瞪著兒子。
傳達出來的意思相當明顯:臭小子,你給老娘老實一點兒,再敢作妖蛾子,看老娘怎麼收拾你!
被自家老娘眼神威懾住的世子爺:“……”
說實話,比起他那個從戰場下來的老子爹,楚景昀更怕的是他這個連馬都不會騎的娘。
懼怕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這個娘會哭,而且一哭起來就沒完沒了,大有打不過說不過,我就用眼淚淹死你的架勢。
就像現在。
忠勇侯夫人又掏出了自己的帕子。
楚景昀瞥了眼他娘那方已經處於備戰狀態的手帕,他默默放棄了掙紮的念頭,老老實實將兩隻通紅的手掌埋在雪盆子裡麵。
難得看見世子爺也有被人鎮壓住的一麵,瞧著男人那委屈隱忍的模樣,秦九娘的心情沒來由地好了不少。
就連那能折磨的她發瘋的痛感神經,這會兒似乎都變得遲鈍了不少。
於是她白著張臉,朝世子爺笑了笑。
世子爺:“……”
秦家這位貴女,怕不是有個什麼大病。
……
一個時辰後,在藥物和時間的雙重作用下,秦九娘終於從那波疼痛的浪潮中掙紮出來。
摸一摸楚景昀脈象的計劃也如願達成。
於是她起身告辭。
眼下外麵天色已完全黑透了。
忠勇侯夫人不放心兩個女子走夜路,少不得要安排人護送。
一直坐在旁邊不知想什麼的楚景昀,聞言,張嘴想說不用麻煩了,我來送,我就住在她隔壁。
然而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他一個大男人,送一個小娘子回家,總歸不合適。
還是像白天一樣,讓高達在後麵跟著暗中保護好了。
回程的路上,秦九娘坐在馬車內,擰眉思索怎樣幫楚景昀將喪失的味覺和嗅覺找回來。
楚景昀的情況比她預想中的要好很多,至少脈象上來看,沒什麼大問題。
之所以出現現在這種狀況,應該是那次受傷後留下的後遺症。
係統客服說,楚景昀身邊的護衛半夜潛入沈家,沒動沈家一針一線,就隻拿走了她以前調製的一瓶花蜜。
再想想那次楚景昀幫她砌牆頭,她留對方吃飯,然後飯桌上,楚景昀幾次三番將話題往花蜜上引,可見他應該是察覺出她調製的花蜜,對喚醒他的味覺有作用。
所以,飯桌上,楚景昀試探性地想再找她要一瓶花蜜的計劃失敗後,當天夜裡,他就讓自己的護衛潛入沈家,拿走了她留在沈家沒帶出來的那瓶花蜜。
至於楚景昀為何不直接和她說明原因,然後大大方方地找她索要花蜜,甚至請她出手醫治……
這個也不難理解,楚景昀畢竟是邊關戰將,想要他脖子上那顆腦袋的人不知道要多少。
如此情形下,為了自身的人身安全著想,他自然不可能將自己喪失了味覺和嗅覺這種重要的事情隨便讓人知道。
這是他身上致命的軟肋,嚴防死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讓人洞悉。
沒看見連忠勇侯夫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嗎?
世子爺謹慎著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秦九娘總覺得,方才在忠勇侯府時,一開始,楚景昀對她懷有很深很深的戒備。
至於那戒備後來為何又沒了……
秦九娘到現在還想不出頭緒,她隻能將對方這種奇怪的轉變過程,隻能暫且將之歸類為過度謹慎下的考驗。
……就是不知道自己哪一點通過了對方的考驗。
秦九娘思索了一會兒,沒思索個所以然出來,索性也就不想了。
想那麼多做什麼,反正楚景昀對她的戒備是消失。
而且,她對楚景昀,包括整個忠勇侯府,都沒有任何的惡意。
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不做虧心事,她有什麼好怕的啊。
有這功夫,她還是想想怎樣幫楚景昀找回失去的嗅覺和味覺吧。
另外,對沈崇德的攻略,也要加強些力度了。
秦九娘調出係統,望著麵板上那點可憐巴巴的攻略值數額,她有些頭疼的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