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太後閉門不見客的行為,宮妃們和陳司司一樣,都猜測太後身子是不是嚴重欠安。
玉婕妤大喜過望,連忙應下說一定去。
很快派去找麗嬪的宮人也回來了,說麗嬪也答應一道去。
玉婕妤頓時摩拳擦掌,她明日便去莊寧宮,瞧瞧那武美人的能耐。
碧彩怕自己主子頭腦發熱,憂心忡忡道:“主子,蒼辰殿那兩個小太監怎麼辦?聽聞也日日去莊寧宮呢。”
玉婕妤心頭一顫,忘了這茬。
她是領教過蒼辰殿小太監威力的人,比其他宮妃更為忌憚。
玉婕妤徹底清醒了,打了個激靈:“若麗嬪她們表麵上應了,明日卻是不到,隻我一人去了,豈不是撞了槍口?”
她連呼好險,差點著了其他賤人的道。
碧彩提議:“娘娘,不若明日先行觀望?”
玉婕妤連連點頭:“你說得對,暫且看看。”
不得不說玉婕妤很了解宮中其他妃嬪,大家都想到了這個問題,都想等其他人去試水,自己靜觀其變。
蒼辰殿這邊,尉遲恭並不知道後宮的騷動,便是知道也不在意。
有太後坐鎮莊寧宮,鬨不出亂子來。
他去莊寧宮逗了小賊一番,又被小賊整了回來。
這事讓他感歎小賊的便宜還是那麼不好占,他的母後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仿佛虐待了小賊一般。
於是午膳後,太後便一揮手,說自己要保養午歇了,將尉遲恭趕了出來,這是少有的事。
尉遲恭哭笑不得,知道太後是不滿他對小賊的態度,尤其是賞小賊的事。
他說回去再定奪賞賜,太後不好打他的臉,卻用行動表達不滿。
尉遲恭自是不好和太後明說,他想賞小賊的並不隻是簡單的珍寶物拾,而是昭儀之位。
太後不滿他不賞也好,待到賞小賊的旨意一下,便更順理成章,畢竟這是他母後的心意。
夜裡尉遲恭回到寢殿,回想起梨花在太後麵前委屈的模樣,忍不住低聲笑罵:“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小賊。”
他興致盎然,心道與小賊鬥,真真其樂無窮也,總有日讓那奸猾的小賊求饒不可。
尉遲恭逗梨花的心思不減反增。
為他更衣的張德發,聽他低語不太真切,隻“賣乖”“賊”這樣的不好字眼灌入耳中。
張德發心肝一凜,連忙跪下,哆哆嗦嗦將他今日在莊寧宮對梨花示好的事兒道出。
他當初不該錯將魚目當明珠,明珠當魚目,險些衝撞了武美人,如今正在極力彌補自己的過錯。
尉遲恭聽罷,態度冷淡:“你最大的不該,便是今日還心存僥幸,妄想糊弄過去。”
小賊那是什麼人,連他都小心翼翼,以誠待之,才能讓小賊放下幾分戒心與他笑鬨。
張德發的賠禮道歉,是出自真心還是耍了心機,小賊怎麼會聽不出來。
企圖給人戴高帽,把人架起來,將先前的事含糊過去,簡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有此一遭並不冤枉。
尉遲恭想起先前的事便膈應得慌,他的所有用心,都因這奴才去表了另一人。
偏偏那人,還是他最不耐煩不喜的那一掛。
怎惹他不怒?
單單如此便罷了,但小賊卻因這奴才的錯認受了諸多委屈,被丟去汀梨院開荒,更被冤屈。
梨花跪在驚鴻殿受審的那一幕,尉遲恭每每憶起她茫然無助與世隔絕的孤寂眼神,心頭便微微發疼。
故而他怎會輕易讓張德發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