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臉色發寒,對查出的那人的處置,問梨花:“你欲如何?”
梨花很忙,她不僅要做計劃,還要準備謝恩禮。
聞言頭也不回,還在寫寫改改:“多謝萬歲爺告知,要不先將人留著吧?那隱藏的人不是對她也感興趣麼,多個人替臣妾分擔轉移注意也好啊。您來瞧瞧,這樣如何?”
尉遲恭以為她定了反擊計策,頓感奇妙,小賊能給他看這些便代表信任他。
誰知過去一看,滿頭黑線。
那小賊全副心思都放在晉升上頭。
她給太後製定了密密麻麻的日程表,精確到每個時辰每刻鐘要做什麼為止!
裡頭還有許多很新鮮的詞,尉遲恭頭回見,有些難理解,有些一想就通。
認真的小賊太可怕了,他知道他母後是有些懶散的,尤其當上太後後,他隻能在心中默默替太後祈禱自求多福。
尉遲恭已經開始期待認真的小賊與他懶散的母後之間的碰撞,不知誰會贏。
他隱晦的表示,若實在不行,慢慢來也可,免得太後抵觸。
尉遲恭的真正想法,昭儀之位還是會給小賊的,不是通過這種方式,就是通過彆的方式,不過是一個由頭罷了。
但梨花不願意:“太後娘娘待臣妾好,臣妾想她身子早些好起來。”順便讓昭儀之位落袋為安。
尉遲恭心道,隻怕他母後並不那麼想。
他將話題拉回來,免得梨花大意不放在心上:“她為何要害你,你可想過?”。
“妒忌啊,怕臣妾太優秀,萬歲爺會看上我。”梨花理所當然回答,又歪著頭目光灼灼:“不過萬歲爺會看上臣妾麼?”
把試探說得明明白白。
尉遲恭一時無言,這可氣又可愛的小賊,他來這裡是為了什麼,難道她還不明白?
梨花仔細觀察,發現點異樣:“咦?萬歲爺您耳朵……”
尉遲恭被看得惱羞成怒,伸出手狠狠揉了一把她的頭發,傲嬌地冷哼一聲:“你說呢?”
接著轉身大步離去。
那一刻,尉遲恭覺得小賊甚是可惡,他與她說正事,她卻想看他笑話。
這種事難道不是含蓄表達,彼此心照不宣,水到渠成麼?
小賊難不成還想他直白說心悅於她麼?
尉遲恭走到汀梨院外,仔細一想,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首次對一個女子這般,一步步攻城略地,卻直到現下還沒將小賊攻下,怎好將底牌全然亮出。
這麼一想,尉遲恭又覺得小賊可惡得很,招惹人的功力一絕,自己卻十分無辜。
尉遲恭開始懷疑自己的策略是不是有問題。
梨花這邊,她在殿中整理被弄亂的頭發,忿忿嘀咕妖孽大大的狡猾,總喜歡把問題拋回給她。
她又不是他,她怎麼知道啊。
現下對她看著是很好,出手就是一副名貴的水晶珠簾,大方極了。
但前不久這死妖孽還通過吳芳兒打壓她呢。
帝王心海底針,她撈不起看不透。
不過方才妖孽是臉紅了麼?
梨花仔細思索,她似乎看見妖孽耳朵有絲可疑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