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在前麵走,梨花落後半步,再遠就不行了。
因為妖孽說:“愛妃離朕那般遠,讓朕心中不安,總覺得愛妃在背後罵朕。”
梨花臉抽搐了一下,這話沒毛病,她心裡不知罵了多少遍這死妖孽。
但麵上還得笑臉相迎:“怎麼會,臣妾從不敢做那大逆不道之事。”做了也不認!
尉遲恭一聽便笑了,轉頭看她:“愛妃從前可不是這般!”
那眼神仿佛提醒她,過去大逆不道的事做得還少嗎?
梨花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她覺得從前那些賬翻不過去了。
可明明是妖孽先招惹的嘛,又不是她故意的,若之前知道他身份,她把他當佛供著成不!
梨花有些惱了,沒忍住回嘴:“萬歲爺從前也不是這般,臣妾還清楚記得您那時穿的衣裳,讓臣妾大開眼界。”
意思是尉遲恭穿掌儀司的衣服裝太監,哪能怪她啊!
尉遲恭開懷大笑,小賊還是小賊,惹惱了就裝不下去了,甚好。
梨花莫名其妙,她說得又不是笑話,人怎麼反而笑了,有毛病!
兩人就這麼隔著半步朝前走,再近梨花不乾。
顧忌尊卑免人詬病的同時,梨花確實怕自己看見他的臉,會忍不住揍他。
蒼辰殿的奴才遠遠墜在兩人身後,並未跟得太近。
很快,汀梨院大門口出現在眼前。
梨花突然緊張起來,眼瞅著尉遲恭那架勢,好像真的要宿在汀梨院呢。
後麵那些明槍暗箭暫且不說,她已身在局中,怎麼著都是得麵對的,多少的問題罷了。
眼下要麵對的頭一個問題,那便會不會要侍寢!
梨花前世連戀愛都沒談過,現在突然可能要那個什麼,想想就緊張。
縱然以前做過心理建設,可事到臨頭才知是什麼感受。
她內心掙紮不已,就算不侍寢,也應該要睡一張床吧?
她的床可不大呀,妖孽牛高馬大的,兩人難免磕磕碰碰的。
要不,她卷個鋪蓋睡地上,不知行不行?
梨花胡思亂想著接下來發生的事。
尉遲恭看她表情,儼然也想到了梨花想的問題,竟也有些緊張起來。
他先前不過是逗梨花罷了,今夜發生了那麼多事,未往那麼方麵想。
兩人一時有些沉默,各有各的緊張。
就在這時,尉遲恭猝然望去,冷聲問:“何人在那裡?”
梨花同時看去,便見汀梨院門口旁邊有幾個人影站在那裡,全靠月光辨認。
汀梨院受尚宮局的奴才怠慢,門口宮燈不明。
還不等梨花看清,墜在後麵的蒼辰殿奴才,迅速圍上來,有人提著燈籠當即朝前查看。
那站在門口的人這時也發現了他們,其中一人出聲:“誰啊?”
梨花辨認出聲音,十分驚訝:“小蘇?”
那等在門口前的,正是蘇思茹和她的幾個奴才。
話說回來,蘇思茹扭送鬼鬼祟祟燒東西的宮女去驚鴻殿後,便被帶去問話。
皇帝的人問她今夜在做什麼?
蘇思茹想都不想就答:打牌!
她的幾個奴才答:打牌!
皇帝的人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有妃子打牌到半夜不睡,於是又問白日在做什麼?
蘇思茹答:打牌!
她的幾個奴才答:打牌!
皇帝的人接著問昨日、前日、最近這些時日在做什麼,發現蘇思茹白日睡到日上三竿,美其名曰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