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細思極恐,人家悄無聲息就安插了眼線,要將她置於死地。
梨花悠悠歎氣:“臣妾自選秀以來,處處與人為善,以柔待人,從不敢得罪過誰,怎麼會有人想害臣妾呢?”
梨花自愧不如,感歎宮闈深似海呀,剛進來沒多久,就險些栽了跟頭。
尉遲恭原暗怒於使計人的狠毒,周身氣息發冷,聽她這麼說直接被逗笑了。
他麵上冰雪消融,揚起嘴角,笑著重複:“與人為善,以柔待人,從不敢罪人?愛妃諸般品德,朕怎不知?”
梨花看他笑容一如從前般欠扁,沒忍住反問:“難道不是麼?”
都是彆人先來招惹她她的呀!
她哪回不是先禮後兵,忍無可忍才還回去。
尉遲恭伸手揉她頭發,似笑非笑:“愛妃記性可有些不大好,像是忘了一些事。”
他可清清楚楚的記得,這個狡猾的小賊之前對他的許多行徑。
回回見到她,小賊對他都愛答不理,還膽大包天踩他鞋,幾次揉亂烏雪的毛,甚至敢將他當賊。
更遑論她初入群芳殿,就弄走幾個秀女,嚇壞兩個教導。
這麼多輝煌戰績,小賊竟覺得自己不敢得罪人。
哎呀,死妖孽今夜第二次揉她頭發了,都亂了!
梨花反應迅速的捂著發髻,心裡忿忿,虧還是一國之君呢,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她當初犯了那麼多大逆不道的事兒,還不都是因為他太狗麼?
心裡這麼想,梨花卻不敢這麼說,十分狗腿的連連點頭認同:“萬歲爺真是英明神武,一眼就瞧出了臣妾記性不好。”
噎死他!
尉遲恭一愣,隨即開懷大笑。
主殿內,有禦醫來求見,經過仔細甄彆後,那殘酒內有兩種毒。
一種為毀容的毒藥,喝下後不久,皮膚開始又疼又癢,慢慢的肌膚開始潰爛,十分歹毒。
另一種毒和尋常毒不同,非常罕見,便連太醫院正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太醫署接到太後懿旨去驗毒始,輪番去甄彆了個遍,都沒能辨彆出來。
直到被內衛司抓去天牢救治楊知許的那個極擅解毒的禦醫老頭回來,才解開謎團。
這也是為何驗了那麼久,一直未曾返回結果的緣由。
老頭擼著胡須,洋洋灑灑介紹:“此種毒和尋常毒藥不同,乃是雙煞蟲所吐。雙煞蟲之卵遇水孵化,若在活物體外,則化身為無毒飛蛾,尋找適宜之地產下蟲卵潛伏。”
“若卵不慎被牛羊吞入腹中,便在體內吸水,迅速孵化成蟲,一遇活物則寄生吸取精血,再次產下蟲卵,蟲生卵卵化蟲,生生不息,活體先是食量突增,迅速消瘦,最後精血被吸乾而亡。”
梨花頓時明白,難怪她喂飛蛾給鳥吃,鳥一點事兒沒有。
隨後想起了一件事,她不由冒出一身冷汗。
知春說兩隻鳥吃得不少,剛加食沒多久又要添。
定是吃了蟲卵的那隻鳥,因被寄生吸食,導致食量增大所致。
而發生這種情況時,距離喂下蟲卵才半日,可見發展速度之快。
這種蟲卵看似無害,實在邪門霸道,若誤食下去,不知不覺就會中招。
中招的人死後骨瘦如柴,腹大入鬥,藏著一肚子的蟲和蟲卵,想想便惡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