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走了,臨走前肅著容帶了點屈辱說:
“吳美人邀我去驚鴻殿之誠意,我已感受到。你隻是個奴婢,我理解你的難處,可你這般做……罷了,我今日真的有事去不了,代我和吳美人問好。”
周圍豎著耳朵聽戲的人,結合方才發生的事,立即知道吳芳兒的宮女為了將梨花請去驚鴻殿,使了手段。
新晉妃子暗自同情,卻無能為力,她們被主位的高級妃嬪壓著,出去串個門都得看主位的眼色,怎敢輕易冒頭?
蘇思茹今日沒去請安。
自那次皇帝召見裝病後,她上了癮,像個逃課的學生經常裝病不去請安,不想去低聲下氣給一堆人行禮,站著跟個傻瓜一樣。
恰好主殿的謝妃不愛熱鬨,也經常抱病很少去請安,太後已經習以為常,沒有怪罪。
於是華芳殿主殿和偏殿的兩人,在宮裡獨樹一幟,都不愛去請安。
原先的妃嬪,對梨花被吳芳兒糾纏這事,大多幸災樂禍。
她們巴不得梨花和吳芳兒鬨起來,自然不會去幫梨花。
不過也有同情的人,回去後和自己的奴婢感歎:“難為了武美人,姿容出色,卻……唉,宮裡姿容出色沒什麼用,得寵才有用……”
而看戲的人,見梨花和玲瓏最後什麼也沒發生,看得不痛快:“可惜了,還以為武美人敢對付驚鴻殿那位呢,被整成這樣了,還忍氣吞聲,真沒用!”
玲瓏看著梨花離去的背影,眼底閃動意味不明的暗芒。
如主子所說,武美人聰慧機敏,僅憑寥寥幾麵,便懷疑起了她。
玲瓏知道不可再掉以輕心了,需籌謀得更加嚴密才可。
隻是想到驚鴻殿那位蠢貨,總是蠢得讓人難以掌控,玲瓏就糟心透了。
若不是不肯聽她的勸,去汀梨院等不到人就走,再也不肯去,她就不必如此煞費心機,受今日這番憋屈。
玲瓏想起剛剛被梨花當猴耍,暗恨不已,她一定要報今日之仇。
至於那蠢貨,哼!
梨花回去後,思索玲瓏的行徑,隻覺哪哪都不對。
這種不對讓她感到不安,仿佛陰謀的前奏。
她十分確定玲瓏有問題,像是要借吳芳兒的手針對她。
但一個奴婢對付她,是為了什麼呢?
梨花想了想,悄聲吩咐知春:“你去打聽一下那個宮女,以前在哪當差,這些日子去過何處,接觸過何人,有何古怪之處,大事小事皆可。”
知春吃驚:“主子,您是說……”
“噓……”梨花看了眼四周,她懷疑這宮女另有其主,隻有這樣才說得通!
接下來兩日,吳芳兒那處徹底消停了,但梨花心頭卻浮起濃重的不安。
她可不認為對玲瓏的警告起了作用,如果是背後有人指使,那麼定然不達目的不罷休。
當梨花得知劉三子又借口出去時,沒有說什麼,十分好脾氣的隨他去。
這夜,知春將打聽到的關於玲瓏的消息稟報給梨花。
玲瓏此人先前在尚宮局當過差,這些日子奉吳芳兒的命去過不少地方,諸如寒香殿、攬月殿、流雲殿等,都是找新晉的妃子,無甚特彆之處。
倒是有一處特彆,玲瓏那麼得臉,吳芳兒卻沒有讓人住在驚鴻殿的下人房。
所以玲瓏現下依舊住在從前的住處。
反而小嬋住了驚鴻殿最好的那間下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