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汀梨院,劉三子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頓,那個恨啊,他在宮裡還從沒遭過這個罪,受過這個辱。
在下人房裡,他疼得直抽氣,想咒罵幾句,一開口就疼。
他就沒見過這樣的主子,一個小才人,光天化日當著他們的麵栽贓,一邊栽贓一邊打,太不講究了。
還淨挑臉招呼,讓他這麵子往哪擱,還能出去見人麼?
劉三子實在是恨,隻是誰讓人家是主子。
想到這裡,他騰的一下起身,牽動傷口,嘴裡“嘶嘶”抽涼氣。
此事不能善了。
劉三子決心要去梨花那裡告一狀,準備將蘇思茹說得多可惡就多可惡,把人說成是看不起梨花,他是為了梨花才遭這罪,要讓梨花給他出氣。
隻是等他一瘸一拐快到西偏殿不遠時,看見梨花將蘇思茹有說有笑的送走,心就涼了半截。
他怕蘇思茹看見,隱入陰影中躲了起來,好半晌才出去,眼裡陰晴不定。
夜裡,知春說劉三子那人不可靠,蘇娘娘提醒了,主子準備怎麼辦。
梨花坐梳妝台前梳頭,問:“你送藥膏給他時,他怎麼說?”
知春回憶了一下說:“他一個勁兒謝謝主子,旁的沒說。”
梨花動作一頓:“他沒有訴說委屈,讓我給他出頭?”
知春搖了搖頭,雖然劉三子說話含糊不清,但:“沒有。”
梨花垂眸思索,人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卻往肚子裡咽,不尋常啊。
她想了想,吩咐:“找個空子,你將知冬叫來見我,避開小俊子和劉三子,我要吩咐她做一件事。”
“是。”知春應下。
梨花又問:“知春,咱們手裡有幾枚宮章了?”
提起這個,知春眼睛發亮:“六枚,五銅一銀!”
梨花很滿意這個成果,感歎道:“不少了,再摘一枚,咱們就收手。”
不能一下子薅禿。
“啊?”知春大惑不解:“為什麼啊,主子,剩下那些您不是許多都有些把握麼?”
她都摘上癮了!
梨花當即敲她額頭:“人心不足蛇吞象,現下夠了,留些給旁人。”
知春捂著額頭叫疼,她覺得都留那麼久了,也沒人有那能耐啊,而且閒著也是閒著。
不過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自有考慮。
梨花並不覺得她有多能耐,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多了些理論知識,多見識了些罷了。
方向正確,法子對,自然很快就能解決這時代解決不了的問題。
知春以為最後摘的是另一枚,畢竟那枚的條件已經研究得差不多了,但沒想到梨花打算摘的是蒼辰殿的。
而研究得差不多的那枚,方子要拿去送人!
這知春就鬨不明白了。
梨花自有考量,和馬大拿聊了後,她知曉她們接連拿宮章的事已引起了奴才們的廣泛討論。
現下後宮的主子都盯著皇帝寵幸新晉妃嬪的事,無暇顧忌,但引起注意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