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冷笑一聲:“愚!你們的確有罪,兵部左侍郎不過是個傀儡,救他的是幕後之人,朕隻怕他被滅口!”
嚴明心中一凜,大氣也不敢出。
尉遲恭冷冷道:“此事了後,你們自去領罪。來人,傳朕旨意,全力抓捕兵部左侍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其親眷嚴加看守,不得有誤。”
“是。”嚴明叩首領下旨意,接著起身倒退離去。
禦座上的尉遲恭麵色陰晴不定。
兵部左侍郎乃關鍵的人物,搜出的那些圖紙全部來源於他。
尉遲恭對比後發現,那些圖紙和他兄長尉遲旭的手稿有許多相像之處。
所以此人是尉遲恭最想抓拿之人,一旦被滅口,這條線索興許就斷了,怎能讓他不震怒?
他緩緩平複心緒,開始思索對策。
緊接著召來一人,下達一道密旨:“朕要你去查藩王與異族之間的往來,尤其去查四年前是否有與匈奴勾結!”
再接著連番召人做出安排。
梨花送去的盒子靜靜躺在案下屜中,等待著有一日被人打開。
秀女們帶進宮的丫頭,因著太後的懿旨都被放回來,跟著秀女一起耕種,讓秀女輕鬆了許多,知春也在其中。
梨花日日帶著知春下地,對宮中的消息閉塞了不少。
她能感受到後宮的氛圍變了,像是前朝發生了什麼大事,傳導到了後宮,連宮妃都不敢過來找茬了。
梨花沒有收到妖孽的回信,問小怔子也問不出結果,心裡做了諸多猜測,再一一推翻。
沒消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好消息吧。
畢竟現下時機不好,她感覺前朝的事很大可能與之前妖孽和她討論的查賬問題相關。
當時她不知妖孽身份,推測的結論通通不對,如今知曉了身份,那查賬的事自然不是小事兒了。
朝中既出大案,妖孽也沒功夫理會她,這點梨花看得清楚,就是她脖子上這把刀,也不知什麼時候能移開。
梨花有時候在想,其實妖孽和她相處的那幾次,除了欠扁些外,其他都挺好的,脾氣看著還不錯的呀,應該不會同她計較那些事吧?
而且她還幫他出謀劃策過呢,這應當算是功勞。
等見到人,若要給她治罪,那她得理論理論了。
有時候梨花還異想天開,想著妖孽是不是看上她了,亦或者被她的才氣給折服了,不然怎麼完全不像她分析出的帝王性格那麼不好惹。
但一想到《九章算術》大考結束當日打她臉的賞賜,這些念頭就煙消雲散。
何況沒聽說過皇帝寵愛過哪個妃子,梨花不敢抱有這種自以為是的自作多情,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嚴格來說,梨花覺得妖孽確實是不好惹的,她從未在同一個人身上吃虧那麼多回,最後靠著不講理才勉強找補回。
從接觸過的點滴裡也能看出這人聰明絕頂,但凡是他不想說的,梨花怎麼套都套不出來。
帝王心海底針啊,單看他願不願意罷了。
梨花琢磨不透,最後做了個短期行動方針,好好表現,爭取在大選時得的位份高一些。
至於妖孽那邊,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沒有回音還是按兵不動的好,免得多做多錯。
種地那邊,梨花踏踏實實地實踐著,學得小有所成,乾老頭日日都盼著她去禦豐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