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心道小賊是知道如何治他的,定是猜測出了這麼做才能讓他最難受,下回不能惹她太過了。
隻是後來,他全然忘了這種想法,該招惹的一分沒少。
梨花蹂躪了一通後,站起身,特意退後兩步,去欣賞她的成果。
妖孽臟臟的鞋子,配上他那身講究的裝束,瞧著甚是滑稽。
大貓一身毛發已經亂得不成樣子,東一撮西一丟的炸開著。
一人一貓此刻都望著她,神態局促,滑稽中瞧著甚至有些可憐。
梨花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心裡的氣全都消了。
妖孽雖然又狗又壞,但生生忍著讓她這麼乾,已是難得,先前還向她賠罪,這人毛病雖多,勉強還算磊落吧。
而大貓雖然嚇過她,但乖巧沒有反抗,手感甚好,先前她就想這麼乾了,此刻得償所願,很是滿足。
尉遲恭和烏雪見她笑了,緊繃的身子一鬆。
尉遲恭知曉這關是過了,還有臉問一句:“罰也罰了,先生氣可消了?”
梨花一聽他說話又來氣,瞪他一眼,從鼻子出氣重重哼了一聲,一把奪過他手上的書,轉身就走。
背過去後,她笑容揚起,心情豁然開朗,這些日子被人惹的鬱氣一掃而空,把之前的仇全給報了,舒爽!
尉遲恭和烏雪目送人離開,沒有跟上去,怕再惹惱她。
過了一會兒,尉遲恭不確定地問:“她氣消了罷?”畢竟他都這般狼狽了。
這話不知問的是烏雪,還是他自己。
小賊離開前明明笑了,可轉頭又凶巴巴地瞪他,但背影看著已不是先前那氣極的模樣,所以氣還是不氣?
尉遲恭分不清,心裡沒底。
烏雪沒有回答,它也不知,圓圓的腦袋歪著正懷疑貓生,想不明白怎麼會受到這番待遇。
好半晌,尉遲恭突然笑出來,笑自己荒唐,越想越好笑。
他也有被一個小女子弄得這麼狼狽的一天。
小賊凶起來,很不好惹啊。
他低頭囑咐:“烏雪,唯小女子難養也,往後不可惹她。”
烏雪“嗷嗚”了一聲回應,它很是茫然,不知何時惹過梨花。
就上回見過一次,它什麼都沒做,事後得了個不可嚇她的命令。
可這回是她嚇著它了,烏雪貓生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陷入迷茫中,隨後感覺難受,不由甩了甩身上的亂毛。
隻是梨花特意揉亂的,哪那麼容易甩順,打結的還在打結,腦袋上揉炸的貓毛豎起,像個落魄的小獅子。
尉遲恭瞥見自己臟得不能看的鞋,也渾身難受,見人已經走遠不會回來了,當即大步離去。
他忍不得了,必須儘快將鞋換下!
烏雪跟在他身後小跑,它需要找個安全安靜的地方理毛。
一人一貓朝著蒼辰殿走去。
等張德發看見他們回來,帶著一絲狼狽和落魄,不由大吃一驚,腦海浮起一個大膽的念頭:萬歲爺被打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