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又一個霹靂!
“什麼?我們的箱籠都不讓進宮!”
“那我們用什麼?”
得知這消息,剛到群芳殿的所有秀女集體炸了。
她們簡直要瘋了,第一日入宮遭受的毒打實在太多,一個接一個,她們已然應接不暇。
她們被折騰了一個下午,腿腳站得發麻,手心被打得紅腫,臨近申時將儘才被放進宮。
臨走前,得三位嬤嬤一句話:“今日便到這裡,諸位小主都累了,等分了屋舍自行歇息。用膳和安寢的時辰,自有人知會,散了吧。”
秀女們此時已然饑腸轆轆,又累又餓腳疼手心也疼,自以為解放了,準備回去擦藥油歇息歇息。
卻發現更大的毒打還在後麵,她們的箱籠一個都沒有!脆弱的心靈再也不能承受!
宮女安撫:“小主們放心,自有尚宮局安排,不會短缺了小主的用度。”
卻是不管用,秀女炸開了鍋。
這個說:“家中給我準備的東西,都是我用慣了的,若用彆的,我怕……”她不想用跟彆人一樣的,顯示不出她的品味來!
那個說:“我帶了不少新衣裳呢,一件都沒穿過,這怎麼好……”她還沒好好秀呢!
還有的蠻橫地說:“誰要與她們穿用一樣的,我的箱籠在哪,我就要我的箱籠。”
好一番騷動,扯著宮女不讓走,不依不饒,就差哭著撒潑打滾了。
直到接引太監曾公公到來安排屋舍,秀女依舊吵鬨不堪,有愈演愈烈之像。
曾公公可沒那麼多耐心,見此皮笑肉不笑地說:“諸位小主,屋舍先到先挑,若無功夫理會,奴才便看著安排了。”
秀女們這才含淚,咬著牙先去搶屋舍。
而曾公公對這群人本就十分不滿,自然沒個好臉,筆一劃一勾便定下誰住哪間,斷無更改的道理。
秀女們除了自家婢女身上帶了點銀子外,現下一窮二白,想用銀錢通融,卻被曾公公義正嚴詞地拒絕。
有了梨花一股腦的打賞,這點銀錢,曾公公還看不上。
秀女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想要的屋舍被定了去,哭都沒地去哭。
這一切都跟梨花毫不乾係,她把屋舍門一關,正帶著知春優哉遊哉,在許可的範圍內,在逛周圍呢,放飯的地方她頭一個逛!
梨花的箱籠已經被抬走了,她沒把箱籠都騰空,而是在裡麵放了一些石頭,上頭蓋了層布匹,裝作滿的樣子,又放了張紙條壓在布下。
這一做法得到了曾公公極大的讚賞,這麼聰慧還肯為奴才著想的主子,鳳毛麟角!
後來,武夫人聽說秀女箱籠不準進宮,又見小女兒的箱籠都被拉回時,心都揪了起來,等打開箱子才發現,該騰的東西小女兒都騰走了,感慨自家小女兒真是未卜先知,完全安了心。
這是後話了。
……
小順子匆匆上登上一處漢白玉砌成的寬闊台階,舉目尋去,一座宏偉壯觀的宮殿印入眼簾,上出重霄,下臨無地。
他往殿前寬闊的漢白玉廣場看去,便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大殿外的張德發眼睛一亮,連忙將他招手過來。
等小順子將錦繡台上的事一說,張德發驚呆了:“吳秀女竟有如此能耐,真是海水不可鬥量。”
小官之女亦不容小覷。
那套古禮,除了掌儀司的人知道多點,宮裡已沒幾人知道,何況宮外。
小順子一愣,怎麼張總管口音還沒改過來,讓他的口音也蠢蠢欲動。
張德發抹著拂塵,猶自思量著什麼,越思量眼睛越亮。
他眯著眼睛噙著這三個字:“吳秀女……”
小順子蠢蠢欲動的口音終於被觸發,脫口而出:“小北兔?”
張德發回過神,嫌被打斷了思路,拿拂塵直接一拍:“什麼亂七八糟的,滾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