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青成見喬如月眯眼笑,當即,懸著的心倍受鼓舞,感覺有戲。
看來還是他娘說的有道理,對喬如月要說軟化,這不就有效了?
等他把二十兩拿到手就花了,到時,喬如月能拿他如何?
殺了他?
那二十兩也拿不回來!
喬如月笑眯眯,可眼底卻毫無溫度:“你臉真大,想得倒挺美?居然還想騙我的錢?
我讓你去教書,是想你儘早還我一百兩,不然憑你怕是三十年都不一定能還完這筆錢。”
喬如月鄙夷的眼神和語氣深深地刺痛章青成,他收起臉上的偽裝,冷哼出聲:
“喬如月,你不要搞錯,現在不是我求你,而是你在求我!
你買蟲神廟,又買那麼多桌凳,連課程都在村裡宣傳了,教書先生安排好了嗎?
如果我不去當這個教書先生,你所有的投入可就全前功儘棄!”
章青成從床上起身,不裝了,他屁股好多了,但他就不去教書,他是故意的!
章青成滿眼挑釁,隨後又給喬如月重複一遍先前的方案,先提前預支他二十兩再說。
章婆子一直站在一旁觀察喬如月的表情,發現喬寡婦從始至終滿不在乎,好像她兒子在演獨角戲。
章婆子不由地擔心起來,想勸兒子不要再拿喬了,免得以後後悔都來不及!!
“噗!”
喬如月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捧著肚子笑道:“章青成,是誰給你的勇氣?
你以為這世上就你一個秀才?笑話!”
章青成當然知道這世上不止他一個秀才,可周圍村子卻都沒有秀才,她不聘請他當教書先生,難道還要從鎮上請秀才到村裡來教書?
從鎮上到村裡,坐牛車也得半個時辰,誰願意?
不過,她給的三十兩一年工錢,倒是挺誘人,章青成一時心裡有些拿不準了。
不過,他依舊昂著脖子,道:“喬如月,你死了心吧,哪個糊塗油蒙了心的秀才會從鎮上到這兒來教書?
遠不說,刮風下雨的,趕一個時辰或半個時辰路也十分不便!”
喬如月唇角一彎:“這個就不牢你操心了,反正我找到人了。
倒是你,拿了欠條半個多月,一文錢還沒還,不是想賴賬吧?
我可告訴你,再不還,我就去巡查館告你欠債不還,讓你再嘗嘗蹲大牢的滋味!”
說罷,喬如月便轉頭離開。
章青成望著喬如月的背影,臉上表情布滿陰霾。
章婆子擔心道:“兒啊,喬寡婦大抵是真的已經找到其他秀才了,你就彆嘴硬,快追出去認個錯。
好好說兩句好話,說這個教書先生你來當。
咱之前確實用了人家不少錢,除了喬曉溪這個丫頭,她另外三個兒子可賣了不少錢。
還有,以前鐘岩打獵掙的家底。”
鐘岩打獵非常厲害,時常捕到大型獵物,如四百多斤的野豬,或者一頭狼、一隻老虎,每次都能賣不少錢。
不過,這樣人最後也死在打獵上。
兩年多前,上山打獵後就再也沒回來,怕是遇到野獸圍攻,被野獸分食,屍骨無存!
被章婆子這麼一說,章青成惱羞成怒,不由地對章婆子發火:
“娘,您怎麼也幫她說話?
那些銀子是她心甘情願給我花的,賣四個孩子的時候,也是她同意的。
現在,她不過看我不能參加科舉,才來羞辱我罷了!”
還錢是不可能還的,他篤定喬如月肯定是來詐他的。
不過,不知為何,他心裡隱隱有股不安,眉頭控製不住地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