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王員外心中高興之際,喬如月突然從懷裡掏出了三兩七百七十二文。
瞬間,王員外表情僵了僵,就連詹宜淑也沒想到喬如月真能拿出這麼多錢。
喬如月拿起祥雲銀簪轉頭朝詹宜淑笑道:“這銀簪我買下了!”
詹宜淑氣急,對方居然真有這麼多錢給買下了,這不是叫牛牡丹看她笑話了嗎?
詹宜淑表情不自然地撇了撇嘴,然後輕哼一聲:“你這會兒充大頭,買這麼多東西,看你回頭日子怎麼過?”
鄉下人除了種田就是到鎮上打工,像喬如月這樣的女人到鎮上做工,一天至多也就十文,一年才三兩多銀子。
為了和她搶銀簪,一下子全花了,這村婦以後的日子怕是難過咯~
詹宜淑心中輕笑,臉上的表情也露出一絲笑意!
牛牡丹也有些擔心,花這麼多錢買頭飾、琉璃鏡不值當。
她剛想勸對方少買一麵琉璃鏡,或者把琉璃鏡換成銅鏡也挺好的。
琉璃鏡不似銀簪能戴頭上,出去撐門麵,琉璃鏡放家裡照而已,誰能看見?
可下一息,她便見喬如月掀開背簍上的舊布,將剛買的東西全部放進去,裡麵放的緞布讓牛牡丹傻眼!!!
緞布詹宜淑也看見了,她眼裡滿是不可思議,剛露出的笑意立即垮了。
這村婦怎麼買得起緞布?
詹宜淑上下打量喬如月,表情氣得扭曲,拿喬如月沒辦法,便隻能朝牛牡丹放狠話。
牛牡丹不但認識這村婦,還幫著村婦欺負她,她絕對要讓牛牡丹好看!
望著詹宜淑指氣高昂又囂張離去的背影,喬如月擔憂道:“牡丹,她不會真找你麻煩吧?”
“她要找就找吧,反正已經不是一兩次了,無非那些招數。”
她已經無所謂了!
她穿什麼,對方也穿什麼,她戴什麼,對方也戴什麼,還總在她夫君麵前上眼藥水,說她總打扮得花枝招展。
牛牡丹簡直冤枉,她哪兒花枝招展了?到底是誰花枝招展,打扮得跟孔雀開屏似的。
幸好夫君根本不信詹宜淑的,但他麵對詹宜淑不時的上眼藥煩不勝煩又無可奈何,畢竟他給詹宜淑夫家的書肆抄書。
若是和詹宜淑撕破了臉,也就斷了生計。
建錦鎮隻有一個書肆,就是詹宜淑夫家開的那個,薄英新雖是秀才,但隻能靠給書肆抄書掙錢。
幸好薄英新的字好看,每次抄書旁邊都會備注他對書的見解,所以,他抄的書在書店比較暢銷。
養活一家完全沒有問題,並且,還能讓娘子、孩子、娘都過得還可以。
正因為知道肩上的責任,所以,他更加不敢得罪詹宜淑,也隻能讓牛牡丹忍忍算了。
牛牡丹當然清楚他們的處境,所以,平日隻口頭上和詹宜淑對上兩句。
可後來,因為詹宜淑吹枕邊風,書肆對薄英新抽成突然增加,從三成增加到四成,讓他們家日子比以前拮據許多。
所以,牛牡丹對詹宜淑的厭惡增加,又因今天詹宜淑欺負的是牛家恩人,才設計詹宜淑中圈套!
若不是喬大姐,雙雙的屍骨早就被人偷走。
雙雙本就命苦,四歲就早死,死後還被人掘墳偷屍骨不得安寧……
想到喬如月背簍裡剛剛放了那麼多昂貴的緞布,她忍不住好奇問道:
“喬大姐,你現在的營生有什麼是我能乾的?能帶我一起賺錢嗎?”
說到這裡牛牡丹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實在想賺錢幫夫君分擔一些。
她也聽娘家人說起過,喬大姐現在幫紅杏樓做衣裳,連紅杏樓的東家都曾去喬家請喬大姐繼續為紅杏樓製衣。
儘管知曉紅杏樓是青樓,但牛牡丹還是想為自己謀一份活計。
喬如月怔了下,沒想到牛牡丹會主動問自己,於是提出看看她做的女紅。
剛好牛牡丹隨身帶了一條她做的帕子,拿給喬如月看。
喬如月看後,以她現在的眼光可以判定牛牡丹已經達到中級女紅水準。
她問道:“我記得你兒子才一歲多,不用照顧嗎?”
去年,牛牡丹生下兒子後還回村每家每戶發了紅蛋,喬家也沒遺漏。
牛牡丹搖頭:“沒事,有我婆婆可以照顧。要是我能賺到錢,就能讓家裡生活寬裕些。”
平日她也會繡一些帕子去賣,但生意時好時不好,要是能有一份穩定的活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