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奈良深夜輾轉難眠的少女不同,天海誠放下手機之後立刻就睡著了。
不過在身體入睡之後,精神卻進入了夢境的世界。
所以,我也算是特彆努力了吧。
天海誠躺在浴池裡,放鬆著全身的肌肉,透過浴池上繚繞的水霧,看向浴室外的庭院。
在夢境裡無法知道確切的時間,但從庭院中植物的狀態可以看出來,這是在秋季。
兩棵銀杏樹將庭院裝點的一片金黃,混雜著楓樹的紅葉以及綠色的低矮灌木,再襯上湛藍的天空……
果然秋天就是顏色最豐富的季節啊。
天海誠控製著黑崎花咲的身體,讓一雙修長的美腿交疊在一起,足踝搭在浴池的邊緣。
半躺在浴池裡,身體仰麵朝上,右手指尖輕繞著峰頂的一顆圓石打轉,微微閉上眼睛細細體會剛才練習劍道的感悟。
這是在夢境中修行劍道的第四個晚上,如果按照小時計算的話,天海誠估計一共得有50個小時左右。
最近每天都在夢境中花上十幾個小時練習劍道,天海誠的劍道水平絕對是突飛猛進的。
照這樣下去,最慢在一年之內,練劍道的時長就可以趕上黑崎花咲。
天海誠並不覺得自己的天賦就比黑崎花咲差,而且她是從小練習劍道,最初那幾年因為年齡太小,練習的效果肯定比不過心智成熟之後。
樂觀估計,這學期結束的時候,在劍道方麵天海誠就有信心和黑崎花咲一決雌雄……嗯,這個好像不用決,那就一決高下。
至於身體素質、肌肉力量方麵,那當然妥妥地可以把她壓在身下
泡著熱水澡,等身體上的疲勞感全都消退,天海誠和上次一樣,換上一件浴袍,來到劍道館的休息室睡下。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便回到了現實。
……
上午,京都市北區的一家私人醫院。
黑崎花咲氣勢洶洶地推門走入,一把將走過來鞠躬問好的醫生推開,徑直走進了一個病房。
寬敞的病房裡隻有一張病床,旁邊擺放著各種醫療設備,不過看起來並不需要使用。
病床上躺著一個身穿病服的女人,雙手無力地平放在床上。
黑崎花咲站在病床前,怒目盯著床上的女人,質問道:“加賀美!是你把昨天的事彙報給父親的吧!”
加賀美雖然雙手不能動彈,但還是坐起身,朝黑崎花咲鞠了個躬。
“是的。”加賀美直接承認了,“這是來京都前家主的吩咐,我必須遵守。”
黑崎花咲氣的胸脯劇烈起伏,那名醫生正疑惑著打算走進來,在被黑崎花咲瞪了一眼之後便灰溜溜地走了,還順便把病房的門關上。
他可不想到時候因為聽到了大家族裡的一些什麼秘密而被滅口。
加賀美很是抱歉地再次朝黑崎花咲鞠躬:“大小姐,請您理解,我不可以違背家主的命令。”
“那就可以背叛我嗎!”黑崎花咲厲聲道。
加賀美沒有辯解,隻是深深低下頭去:“抱歉,我要以家主的命令為最高優先級,而且這並不是背叛……如果大小姐要懲罰的話,我也沒有怨言。”
黑崎花咲雙手握拳,緊緊地捏著。
今天一大早,她就接到了父親黑崎竜介打來的電話,父親對昨天發生的事情非常重視,並且責怪她在應對鬼塚組的這件事上太過激進,可能會給黑崎家的產業帶來很大的風險。
“大小姐,您也放心,我隻是說了和鬼塚組相關的事情,您和那個男生的私事我沒告訴家主。”加賀美說道。
加賀美不提起來倒還好,一提起這事兒,就相當於是火上澆油。
“你閉嘴!”黑崎花咲怒斥一聲,道,“你知道這一通電話的後果嗎!父親要親自派管理人過來,接管關西這邊的所有業務!”
加賀美微微一怔,她隻是將事情彙報給黑崎竜介,至於後麵黑崎竜介要如何決策,就不是她該關心的事了。
加賀美跟著黑崎花咲也有些年頭了,雖然這位大小姐年紀還小,但好勝心卻是很強,從東京來到關西這邊,就是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
如果管理人過來,那麼公司業務上的事就和黑崎花咲沒多少關係了……
“抱歉……”加賀美再次鞠躬。
“你隻知道鞠躬道歉嗎?”黑崎花咲說道,“若是如此,我不如直接回東京!”
“其實回去也挺好的。”加賀美說道。
加賀美沒聽出黑崎花咲這是氣話,如果這些天有些事情沒有發生,那麼她回東京是絕不會猶豫的,可是……
到今天為止,黑崎花咲在京都隻待了短短的十五天,但卻總感覺,這十五天裡發生的事情比前十五年還更重要。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可某位少年已經在她的心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隻是……”加賀美小聲接著說道,“家主的意思是,他想讓您繼續留在京都,上完高中之後再回去。”
“為什麼?”黑崎花咲問道。
加賀美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家主應該有他的考量吧,或許當初想讓你來關西也是有原因的。”
黑崎花咲倒是沒想過這方麵的事,她隻是以為父親想要鍛煉她的能力,就安排她到京都來上高中,也是為黑崎家開拓在關西的業務。
可加賀美這麼一說,黑崎花咲就開始往深處去想。
其實,如果隻是鍛煉能力的話,在東京不行嗎?為什麼一定得不遠千裡來到關西?
而若是為了開拓業務,找經驗豐富的投資管理人更靠譜一些。
想到這裡,黑崎花咲認為自己快要接近答案了。
父親應該對我隱瞞了些什麼。
黑崎花咲眉頭蹙起,深思卻想不通其中的緣由。
“大小姐?”加賀美見黑崎花咲麵色突然凝重,有些擔心。
黑崎花咲沒有理她,轉身就走出了病房。
左右看了看,徑直又走進了一間空的病房,反手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