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
淺川詩雨琢磨著這句話,看向天海誠的目光帶上了一絲疑惑。
總感覺這句話裡包含了“現在沒有,但以後不一定”的意思。
不過她的思緒被天海誠打斷:“總之,我現在並不打算談戀愛。”
“誒?”淺川詩雨問道,“為什麼呀?”
天海誠雙手抱胸,反問道:“所以你覺得我為什麼要談戀愛?”
“因為……”淺川詩雨略一思索,但也想不出什麼確切的理由,她不太確定地說道,“因為,大家都談戀愛啊。”
“你這種想法也就是隨大流罷了。”天海誠一邊搖頭一邊說道,“你看看中庭裡的這些情侶,雖然一個個牽著手好像很親密的樣子,但其實不過是被荷爾蒙衝昏了頭腦而已。”
“你有聽說過多少高中生的情侶最後成功走入婚姻的殿堂嗎?”
“高中的時候還可以無憂無慮地在一起,可你能夠確保考上一樣的大學嗎?如果一個在京都大學,一個在北海道大學,那麼感情的維係就相當艱難了吧?”
“更不用說如果是異地的話,在大學裡各自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異性,有句話叫做“日久生情”你知道吧?還有句話叫做“見異思遷”。”
天海誠繼續說著:“我覺得不應該把心思放在這種動物的原始本能上,絕大多數的情侶不過是一時衝動,然後就在一起了,等到互相熟悉透了之後就會開始厭倦,然後產生各種矛盾。”
“除此之外,這些高中生對男女朋友的選擇標準也非常淺薄,無非就是可愛、巨r、亞撒西,僅僅是為了填補自己無聊的空閒時光,以及源自性激素的原始衝動罷了。”
“最後……哪怕是曠日持久的高中戀情,也很可能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夭折。”
“所以啊……”天海誠感歎一聲,“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現在對戀愛不感興趣。”
淺川詩雨一直聽完了天海誠的講述,雖然感覺這話怪怪的,但好像還真的難以反駁。
而且,總感覺天海君經曆了很多段感情,而且還有刻骨銘心的經曆一樣。
究竟要多麼熟練,才能說出這麼滄桑的話啊!
這不會也是因為,他是個輕作家,所以了解些情感方麵的問題也很正常吧?
這真的正常嗎??
“天海君,你覺得戀愛一定要以結婚為目的嗎?”淺川詩雨問道。
天海誠捏著下巴做思考狀:“戀愛是人類的原始衝動,而生育是動物的本能行為,在現代的道德和法律體係下,結婚又是生育的前提條件,所以,從邏輯上來說,戀愛的目的本就應該是結婚。”
“原來天海君對待感情是這麼認真的呀。”淺川詩雨癡癡地望著身旁的少年。
果然天海君才不是那些滿腦子隻有大腿和胸部的淺薄男生。
淺川詩雨露出一抹微笑,說道:“天海君,你真的是個好……”
天海誠敏銳地捕捉到對方的技能前搖,立刻抬起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打斷了施法。
“淺川同學,你是個好人,所以,我們還是維持現在的關係吧。”天海誠輕輕拍了拍淺川詩雨的肩膀,搶先一步用將好人卡拍到對方臉上。
然後天海誠站起身來,拍了拍有些褶皺的褲子,對淺川詩雨說道:“這些天謝謝你,我對輕的寫作也有了很多新的理解,以後繼續請多關照。”
技能被打斷,淺川詩雨陷入僵直。
不過她心中的糾結也已經打開了,既然天海君說他不想談戀愛,那就放心了。
淺川詩雨心裡想著,雖然我和天海誠不是戀人關係,但“寫作助理”就算是在“友達以上、戀人之下”的最高等級了吧!
至少,不是普通朋友。
果然是我想太多了,把天海君看成是戀愛腦的普通高中生了。
淺川詩雨也從長椅上起身,雙手按著裙擺,朝天海誠微微鞠躬:“天海君,以後請繼續多多關照~寫作上麵,有什麼需要的就儘管直說吧!”
天海誠微微笑著說道:“嗯,順帶一提,昨天的那個吻對我很有幫助,我對角色動作和情感的細節描寫有了更深的體會。”
“啊?”淺川詩雨整個人都呆住了,直愣愣地看著天海誠。
剛才兩人聊天的時候,淺川詩雨一直都沒有提起昨天放學之後發生的事情,隻當做是自己偷偷占了個便宜。
雖然也有頭腦一熱的成分在啦。
可是,可是……
我明明是真心想要親你的!
淺川詩雨抿了抿嘴唇,微微低下頭,小聲說道:“嗯……有,有幫助就好……”
淺川詩雨跟在天海誠身後走回了教學樓。
而在他們剛才所坐的長椅處往上的五樓,一雙眼睛正盯著這邊。
“這個家夥。”
黑崎花咲站在窗前,雙手撐在窗台上,這裡正對著學校的中庭。
她已經把絲襪和裙子重新穿好,居高臨下俯瞰著那棵櫻花樹。
從剛才兩人吃便當,再到後麵的聊天,然後互相鞠躬離開,整個過程都被黑崎花咲看在眼裡。
“你到底在想什麼?”
黑崎花咲秀眉微蹙,跟天海誠的一次次對話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上輩子?
夢裡預見我遇到危險?
關於我的那些事,不管你是碰巧說中,還是用什麼手段得知的。
看來我們還得「好好」聊聊。
想到這裡,黑崎花咲拿起手機,點開了加賀美的聊天窗口,編輯了一條消息發送過去。
……
教學樓的樓梯上,淺川詩雨跟在天海誠身後,她伸手拉了拉天海誠的胳膊:“天海君?那下午的劍道部活動你還要去嗎?”
“當然。”天海誠語氣平淡地說道。
“可是……”淺川詩雨有些擔心,“她中午都這樣威脅你了,要不你退社吧?她會不會一時衝動,真的對你那個……”
天海誠走上二樓之後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我是男生,就算她劍道很厲害,但也不可能把我那啥的。”天海誠正視著淺川詩雨,說道。
淺川詩雨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她會不會……謀殺你啊?”
“這是法治社會,你要相信日本警察。”雖然天海誠自己也不咋相信日本警察,但也沒必要讓淺川詩雨過度擔心。
“其實我最近覺得劍道還真是一項很有意思的運動,至於那位部長,你就放心吧,她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天海誠回道。
“中午她連……”淺川詩雨看看左右,確定沒有人才接著說道,“她連槍都拿出來了!”
“你彆看她這樣,但其實也就是做個樣子而已。”天海誠對此十分篤定。
“誒?是嘛……你很了解她?”淺川詩雨問道。
天海誠並沒有否認:“像她這樣把情緒寫在臉上的人,跟她說幾句話我就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了。”
“天海君這麼厲害?”
“作為輕作家,平時懂點心理學也是很……”
這句話還沒說完,上課的鈴聲就響了起來。
天海誠也就沒往下說了,快步走進教室。
“劍道部……”
天海誠其實也在想,繼續呆在劍道部裡是個很好的選擇嗎。
自己陰差陽錯之間,還讓黑崎花咲真的對鴨川高的劍道部上心了,打算好好經營一番,甚至衝擊全國大賽冠軍。
想起來自己也定下過一個目標,那就是在劍道這方麵正麵擊敗黑崎花咲,有每天夢境裡的訓練,天海誠保守估計,隻要幾個月的時間自己就可以與之一戰。
畢竟夢境裡的訓練強度比她平時的訓練要大得多,並且每天都有宮本藏一大師指導。
而黑崎花咲來到京都之後,也就隻能自己練練了吧。
上周目黑崎花咲隻身一人提著武士刀殺上對手的劍道館,那時候她是21歲,而現在她才16歲,這期間可是少了5年的修行時間,而且上周目的這五年,可都是有宮本藏一大師指導的。
這麼想來,其實我落後的並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