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藏北探秘(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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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洵說的是——

“我在想,雪山聖湖中的魔鬼,如今還在嗎?”

當惹雍錯之所以是苯教徒最崇拜的聖湖,正因為它的傳說。傳說在遠古時期,當惹雍錯是個凶惡的魔鬼之湖,湖底是大惡魔恰巴拉仁本體藏身之處。

象雄的第一代王子,也就是雍仲苯教的締造者敦巴辛繞是高天上的佛祖,他作為王子降生到魏摩隆仁,使命便是傳播苯教,而大惡魔恰巴拉仁正是他一生的宿敵,正如釋迦牟尼與提婆達羅之間的關係,與大惡魔恰巴拉仁的戰鬥讓敦巴辛繞的決心更加堅定。

到最後敦巴辛繞用金剛杵製服了湖中魔鬼,將它鎮壓在了當惹雍錯湖底,魔鬼湖從而變成了聖湖。這正是雍仲苯教內流傳至今的傳說。

衛洵早做好準備,他們此次的旅程無疑不是圍繞著苯教與象雄遺址,就像遊戲裡做任務一樣。鷹笛傳人要找的雄鷹翅骨,以金翅大鵬為圖騰的象雄王國,曾經為象雄人信仰的苯教,其中絕對有分不開的聯係。

如果要探尋新的任務,就要從這方麵下手,像試卷中的作文閱讀理解題,答出‘關鍵詞’就能得分。衛洵順時針繞湖,引來的危機定是苯教的信徒,他再提到雪山聖湖中封印的魔鬼,虔誠的苯教徒必會說起敦巴辛繞降魔的典故,危機從而緩和。

而後衛洵便可以按其接下來的反應,以不同的角度作答。這種等級的旅程,旅客不會有必死的危機。隻要解決得當,甚至會有意外的收獲。

當說出這句話時衛洵時刻注意著藏族男人的神情,在發現藏族男人先是一怔,隨後垂下眼後,衛洵便知道自己答對了。

“惡魔恰巴拉仁在它應當在的地方,正如神山與聖湖永遠不變一樣。”

煞氣與惡念隱藏,如從未表露出來一樣。男人表情木然,黑紅的臉是高原特有的顏色,看不清喜怒哀樂,他正是那位曾站在旅隊旁邊的‘最後的鷹笛傳人’

這位鷹笛傳人是苯教徒,或者與苯教關係密切。

“是嗎?”

衛洵先發製人,反問道:“但傳說魔鬼恰巴拉仁隻是被封印在湖底,並沒有死亡。每到烏雲密布的時候當惹雍錯碧藍湖水便會變為幽深黑色,那黑色正是恰巴拉仁的魔影,狂風與巨浪是它在咆哮。”

“哦嘛直莫耶薩來德。”

鷹笛傳人漠然道,他念得是苯教八字真經。

藏傳佛教有六字真言,雍仲苯教有八字真經,卍(雍仲)的符號恰好與佛教萬字格(卐)相反,藏傳佛教順時針轉湖,雍仲苯教逆時針轉湖,也是根本信仰不同。

“恰巴拉仁是否仍在,等湖水黑下來後就能知道。”

他說完這句話後,衛洵腦海裡滴的一聲響,是旅社的提示聲!

【當惹雍錯湖麵為何會變為黑色,是否真是大惡魔恰巴拉仁仍被囚禁封印在湖底?傳說中為了戰勝惡魔,敦巴辛饒佛祖把自己幻化成恐怖的神靈,但他越是凶惡,殘忍,恰巴拉仁越是強大。雪山聖湖上黑色的陰影,究竟是恰巴拉仁的魔影,還是敦巴辛饒的恐怖幻象?】

【您已激活支線景點:黑色的當惹雍錯,支線景點進程10%】

【好動的旅客擁有用不完的精神與好奇心,總想著去看看旅程外麵的景點,殊不知會遭遇多少的危險挫折。雖然這並不值得提倡,但旅社總是支持旅客的,也會適當縱容這一點小小的好奇,給予一點小小的幫助,但請小心——千萬不要被導遊發現,否則恐怕會造成不妙的後果】

【滴,您獲得鷹笛傳人的關注】

“支線景點?”

衛洵沒想到蹦出來了個新鮮玩意,饒有興致自言自語。和開辟新景點不同,這支線景點的任務,旅社提示的很明顯——不支持,也不反對,而且如果被導遊發現的話,情況不妙。

也就是說,開辟支線景點,是與導遊的利益相違背的。而且旅社也並不提倡這種行為,或許就算開辟了支線景點,旅社也不會有太多獎勵。

換句話說,支線景點的獎勵,應該就是它本身。而這種隱蔽的,要瞞住所有人,獨自行動的刺激任務,正是衛洵所追求的!

“大惡魔恰巴拉仁,敦巴辛繞的恐怖幻象——它們肯定很強吧。”

衛洵舔了舔牙尖,興致盎然,沒說出後半句話。

應該比厲鬼萍萍更強吧。

衛洵可沒忘了自己那個稱號任務,在小龍義莊激發,無論任務名稱,簡介,獎勵都是未知,甚至到現在,那任務的進度還沒達到10%

而觀察怨念,觀察煞氣,對方越是危險,任務進度增加的越高。

可以說就算衛洵沒有激發支線任務,有鷹笛傳人的這段對話,他也一定會去看看黑色的當惹雍錯湖的。

說不定看到點什麼,任務進度就會暴漲。如此艱難的任務,得到的稱號一定很強大吧。

衛洵已經有點提前興奮起來了。

鷹笛傳人在說完那段話後轉身離去,以逆時針轉起了湖。衛洵也沒立刻回去,他同樣掉過頭來,慢悠悠跟在鷹笛傳人身後,逆時針轉湖。

‘天會陰嗎?’

晴空萬裡下當惹雍錯碧藍如海,像一塊巨大完整的藍寶石,湖水清澈,仿佛能蕩滌人的心靈,它是西藏最深的湖泊,夕陽的光輝穿透雲縫灑落下來,湖麵上空有如柱狀的光線,神聖瑰麗,波光粼粼,微風拂過湖麵,吹皺了綿延起伏的雪山倒影。

這是能給人帶來心靈平靜的美景,但衛洵關注的,卻是天空中並不算厚的雲層以及湛藍的蒼穹。現在是九月份,西藏的雨季已經過了,等到十月的時候部分地區就會開始下雪,而九月正是西藏最晴朗,天氣最好的月份。

‘沒有要下雨的感覺’

幼狐道,它從衛洵衝鋒衣的兜裡爬出來,抓著衛洵袖子褶皺一路往上,最後蹲到了他的肩膀上,愜意出來透氣。

如果是之前殘魂狀態的幼狐,它附身衛洵後,便無法再化形。但現在的幼狐有了身體,即使是附身衛洵的狀態,它也能出來曬太陽。隻不過在彆人眼前,幼狐不太愛出來罷了。

畢竟它現在是隻巧克力色,唯有額頭有撮白毛的雪貂,狐崽抑鬱覺得自己醜極了,它覺得雪貂怪裡怪氣,身子那麼長,讓狐崽無論是趴在衛洵肩膀上,盤在他肩頭,而是繞在後脖頸處都不得勁。

最後狐崽隻能委委屈屈,窩進了衛洵衝鋒衣上,帶絨的帽子裡,暖融融鼓鼓囊囊的一團。

沒有陰天,天氣晴朗,怎麼能見到黑色的當惹雍錯?

他們在明天就會前往象雄遺址,也就是說留給衛洵的時間可能隻有今天。但衛洵卻並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