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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
怪物張開四肢,如飛鼠般在林間滑翔,撲向衛洵,它們發出淒厲啼鳴,驀然間衛洵腦海中響起輕柔的,熟悉又陌生的女聲。
‘小洵,來呀,到媽媽這裡。’
記憶中母親的聲音,伴隨著衛洵為數不多的,快樂的童年片段。
‘小洵不要害怕,到媽媽這裡來’
母親似乎張開雙手,慈愛微笑,等待著衛洵到她懷裡去。
但她等來的,卻是一杆導遊旗!
圓頭的旗杆刺穿胸口,‘母親’像被尖刀傷到般淒厲嚎叫起來,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悲傷神情,流淚哭泣。
再鐵石心腸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都會遲疑手下留情,但衛洵卻笑著用力。
“放心媽媽”
衛洵輕聲道:“我不害怕。”
旗杆將怪物身體整個刺穿。霎時間‘媽媽’的皮膚剝離殆儘,露出猩紅血肉,從人變成了一頭剝皮嬰兒似的怪物,這轉變能嚇得人肝膽俱裂,衛洵瞳孔微微驟縮,卻不是因為恐懼。
而是興奮!
颯!
另一怪物趁機撲向衛洵,利齒狠咬在他握旗杆的右手上,直接將手腕咬成了對穿,黑血流淌而出——它牙齒帶毒!
但衛洵卻不慌不忙將旗杆換到左手,旗杆劃破雨幕猛地重擊將怪物挑飛,絲毫不顧及怪物的獠牙上,還掛著他的血肉!怪物淒厲哀鳴,震耳欲聾的嚶聲在衛洵耳中化為冷靜嚴厲的男聲。
‘小洵,傷害自己,是弱者的表現。’
是哥哥的聲音,在衛洵小時候偷偷想通過自殘,嘗試感到疼痛時,被他嚴厲製止,和衛洵容貌形似,更年長嚴肅的男人伸出手:
‘來,把刀給我’
衛洵掄起‘刀’,又使勁給了它一下。看‘哥哥’也被打掉了皮,成了怪物,衛洵更高興笑了起來:
“哥哥你看,我變強了。”
換到左手的導遊旗威力似乎更大了,怪物堅韌皮革般的外皮對他來說就像是嫩豆腐一樣,絲毫不能抵擋衛洵的攻擊,旁邊苗芳菲本來想援助,但現在她都看傻了!
一杆接一杆,衛洵毫不留手狠擊在怪物身上,濺起黏膩血泥,此時此刻他在笑,笑的越來越高興,眼裡隻有怪物!
“哈——”
能讓人產生幻聽幻象的怪物,力量超群的導遊旗,像強者一樣浴血戰鬥,旅程這場遊戲,比衛洵想象中的更要刺激!
“嚶——”
被旗杆連番擊中的怪物幾乎從中被劈成了兩半,它淒厲哀嚎著,掙紮著想要逃進茫茫林間,卻被衛洵擲出的旗杆從中貫穿!
啪嗒
穿了兩隻怪物的旗杆落地,後麵這隻還在無力掙紮,前麵那頭被衛洵當錘子使的,已經渾身糜爛,成了灘血淋淋的肉泥。
激烈戰鬥落幕,衛洵有點微喘,他從興奮狀態恢複,甚至有點意猶未儘。
但是,等冷靜下來後,那股濃鬱的,宛如被屎醃了半個月的爛魚的濃鬱惡臭氣味撲麵而來,衛洵一哆嗦被熏得打了個噴嚏,戰鬥時一直都在笑的臉露出幾分驚恐神情。
“阿嚏!”
噴嚏聲不大,卻把石濤嚇得顫了顫。
對這個在剛才戰鬥中馱的挺穩的‘坐騎’,衛洵還挺滿意,他安慰般拍了拍石濤肩膀,順便把手上沾到的臭血蹭了蹭。
“去,把它殺了。”
穿在旗杆上的怪物還在微弱掙紮,沒有死絕。銀色蝶形徽章已經恢複冰冷,這兩頭怪物就是山路上的全部了。
衛洵像老母雞似的乍著兩臂,不想讓手上沾著的血沾到身上,更不想再在這臭氣熏天的戰場上多待。
石濤卻被拍的腿一軟差點倒地。他大腦一片空白,耳畔還回蕩著丙九屠殺怪物時,瘋狂興奮的笑聲。
瘋,瘋子丙九,屠夫丙九——
他說母親,哥哥——難道丙九在現實裡親手殺了家人嗎?!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怪物有什麼好怕的,能有丙九可怕嗎!
‘去把……她殺了……’
丙九惡魔般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畔。
他,他要讓他殺誰?
苗芳菲嗎?
不,不會吧,丙九不是剛救了苗芳菲嗎?
可——
可丙九就是這樣一個瘋子!
石濤渾身僵硬緊繃得像塊石頭,丙九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在催促!
苗芳菲,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