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陸行淵渾身都在散發著淡金色的光圈,薄懿喜歡光,更喜歡有光環繞的人,從那時,一顆小小的種子在她幼時的心裡埋下,紮根。
時移世易,今非昔比,現在的陸淵跟陸行淵沒有半點關係。
薄懿動了動僵硬地手指切回了桌麵,強迫自己回神斂去了不自然的神色,平躺在床上,目光清遠的盯著天花板的燈飾,麵無表情。
半晌,她翻了個身,用另一半的被子裹住自己,被子上殘留的檀木香鑽進她的鼻息間,不知不覺,薄懿跟陸淵同床共枕已經成為習慣,如今聞著屬於他身上的味道,心裡劃過一股莫名的情緒。
自己不可能對陸行淵的替身上頭了吧?
薄懿忍不住皺眉,她不喜歡這種不受自己控製的事情,特彆是她的心。
她閉了閉眼睛,抹掉了陸行淵的模樣,默念著“靜”字,用無形的意念一筆一劃的描摹,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
一覺睡到天亮,薄懿一直覺得自己的睡眠質量很好,以至於鬨鐘響都沒能把她吵醒,硬生生拖延到了上午十點才醒。
房間靜悄悄的,窗簾半拉著,透進來的陽光刺眼,隔著玻璃就能想象到灼燒的悶熱,薄懿嗓間一陣乾澀,吞咽了下口水,看向了一旁的床頭櫃,不同於昨晚的是放了一張便簽。
薄懿不解的伸頭去看:我要出差幾天,夫人在家記得照顧好自己——你的老公陸淵。
“老公你個大頭鬼!”等老娘跟你離了就不是老公了!
薄懿要說的話又一次錯過,氣的後槽牙都咬碎了,看著昨晚自己特地設定的鬨鐘,五點,五點零一,五點零二……
持續到六點,那麼多鬨鐘她還是雷打不動。
薄懿懊惱的拍了拍腦袋,自己之前也不是那麼愛睡啊,怎麼到了這邊一睡覺就失去意識了一樣?
薄懿來不及後悔,匆匆換完衣服下樓,看見傭人正在準備早餐,薄懿不由一愣,問:“陸淵還沒走嗎?”
她心底隱含著欣喜,希望傭人下一句是點頭的肯定。
“少夫人您醒了,正好,這些都是曬也吩咐給少夫人準備的,少爺說了,在他出差的這段時間要我們好好伺候您,不可有絲毫懈怠。”傭人嘴角掛著淺笑,口齒清晰的說道。
薄懿眼底閃過一抹失望,這不是她想要聽到的,細長的眉頭擰了擰,看著桌上的那些食物深深的歎了口氣,沉沉的發出命令:“備車,去陸氏集團。”
薄懿麵色清冷,望著落地窗外的烈日綠樹,朱唇抿出了一絲冷意。
好端端的怎麼會出差,最近薄懿也有看到陸氏相關的財經報道,也從未看見什麼需要飛的項目,隴業地產都已經給景家了,不見得他能為了景家大老遠跑去國外。
薄懿不信,她要再去一次。
傭人眼底閃過一抹詫色,頷首應承後旋即離開。
這還是頭一次讓司機開車送她,薄懿戴上了墨鏡和口罩,還有一個大大的法式遮陽帽,一身肉粉色漸變淺紫色開叉長裙,她個子高挑,穿著高跟鞋裙擺剛好垂地,隨著抬腳的步伐裙擺也隨之而動,一身的孤傲清冷氣息撲麵而來。
司機恭敬地拉開車門,“少夫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