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隱在皮帶下的半個蝴蝶的紋身,那隻蝴蝶究竟也要飛往什麼地方呢?
薄懿坐在床上,陸淵站著彎曲著身子跟她隻剩呼吸相聞的距離,薄懿能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睫毛已經觸碰到他的鼻尖了。
薄懿視線本來在他襯衫後領,心裡的想法指引著她看向了前方的領口。
鎖骨處能看見一隻蛇頭,蜿蜒的蛇身往後背去就看不清了,唯一看的那次還在薄懿精神緊張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好好看看。
“解開了。”薄懿撇開他的視線,手放在了他的領口處,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薄懿掀起一角露出紋身的一部分,抬眸對上了陸淵漆黑的邃眸,她帶著濃厚的欲望:“我想看看。”
陸淵分明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那雙她害怕的冷眸也眯起來,握住了她的手,想要阻止。
薄懿匆匆打斷他,說:“看完整。”
暖橘色的光照射在她眼睛裡,漆黑中似有無數個碎星點綴,熠熠生輝,仿佛裝了萬千星辰。
眼角下的紅痣也略顯嫵媚,如果這眼神是她故意蠱惑人心的,那此時此刻的陸淵甘願畫地為牢。
他鬆開了薄懿的手,任由扣子一顆一顆被解開。
薄懿吞咽了一口口水,褪去了包裹著的布料,露出了最原始的麵貌。
她看清了這宛如一幅畫的紋身,很逼真也很神秘狂野。
“你為什麼會想起來要紋身?”她不記得原著裡的陸淵有紋身,她沒看沒刪減版本的,或許作者原本的人設就是這樣的。
陸淵沒答,她也沒繼續追問。
細密的目光像是機器般掃射在這幅畫上,緩慢而又極具審視性,仿佛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品般,舍不得鬆手。
“紋的時候疼嗎?”她看見了後背的蛇神和栩栩如生的尾巴,抬頭撞進了他漆黑如墨的眼瞳裡。
陸淵抿唇,說出口的話語沙啞沉緩:“忘了。”
薄懿有些掃興,手指戳了一下結實的肌肉,“胡扯,這麼大片的紋身怎麼可能紋的時候都沒感覺的!不想說就不說,用什麼忘了來當托詞。”
陸淵看著她氣鼓鼓的臉頰有些苦笑不得,按住她的手停在了那半個蝴蝶上麵,湊近她的耳邊說:“回憶這種痛毫無意義,不如我帶夫人體驗另一種痛並快樂的滋味?”
“你——”薄懿氣的啞然,臉都憋青了。
原本打的腹稿麵對這張臉全忘了,紅撲撲的臉酒氣還沒徹底消散,一雙眼睛憤憤的瞪著他,瀲灩的波光讓人想要溺死在那雙眼裡。
“算了,”她果斷的抽開手,也沒了欣賞的心情,冷靜下來後收掉了對陸淵的敵意,“我困了,睡覺吧。”
薄懿沒有趕他離開這,因為兩人一直都是同床共枕,有時她也會擔心會不會出什麼事,也有的時候會忘了原先的薄懿,想跟眼前的人更進一步。
每每到了關鍵時刻,大腦皮層裡的神經就像是警鐘,不早不晚的,恰恰好敲響了她的心,猛地反應過來,她不是陸淵眼裡的薄懿。
不管是他要折磨馴服的對象,還是打算心動過一輩子的對象,她都不是陸淵眼裡的薄懿。
薄懿不甘心活在彆人的軀殼裡,不甘心被人當成另外一個人,更不甘心這整天的卑躬屈膝,放在以前,就算是賠笑臉,她都會一隻記恨,直到報仇一雪前恥。
現在這副身體的社會地位和名聲真是憋屈死了,她怎麼不能穿成陸淵啊!憑什麼快穿就隻能穿到女生身上,男人也一樣可以啊!
薄懿不滿的撅了撅嘴,翻了個身背對著陸淵,任他以一種奇怪的彎腰姿勢僵在原地。
薄懿還沒閉上眼睛,被子倏地被掀開,帶起一陣風,剛感受到風人就被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量撈起來,抱在了懷裡。
薄懿輕呼了一聲,身體的失重感讓她摟緊了陸淵的肩頭,整個人都緊緊貼著。
薄懿沒有開口問,陸淵也沒回答,徑直走出了門,上了樓梯走到一間房門口,“打開。”
他空不出手來,薄懿很聽話的去扭動了門把手,推開了門。
她還以為其他的房間都是沒打掃的,現在看來跟主臥最大的區彆就是,隻有床是精心準備的。
陸淵現在這意思是以後都睡這一層了?
她還在想入非非,人就陷在了柔軟的大床中,接踵而至的是陸淵的吻。
就在她被吻的七葷八素要拉陸淵下神壇時,陸淵緊緊的扣住了她的手,沒有要再繼續的意思,起身後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關門旋即離開。
快的好像他沒來過。
非常無情。
薄懿看著自己被解開的扣子,空氣裡還彌漫著曖昧氣息,以及眼前空蕩蕩的房間,清冷的燈光跟主臥有所差彆,讓人也覺得有些冷颼颼的。
薄懿的頭腦清醒樂些,美眸間溢出強烈的憤恨,攥起拳頭狠狠的捶在了床上,“敢耍我!”
合著陸淵這是在報複她剛才的行為,狗男人這麼小心眼!
這房間連燈光都沒樓下的好看,周圍的梳妝台衣帽間都是空蕩蕩的。
或許是看慣了樓下的裝飾風格,現在看到侘寂風,四周牆壁都是灰不拉嘰的,一點都不好看!
她憤憤起身衝到了樓下,用力的扭門把手,都在想象待會要怎麼質問陸淵了,成功的路上多出了“鎖門”這點。
薄懿心中的怒火不受控的猛漲,用力的拍門,“陸淵!你把門開開!你什麼意思?開門說話!”
“夫人不是早就想分房睡了嗎?”裡麵傳來沉悶地聲音,慢悠悠的:“這次不如就滿足夫人,以後夫人都可以睡在那邊。”
薄懿深吸了一口氣,心中腹誹:你以為誰想跟你睡一屋,你倒是給我裝飾地好看點,黑不溜秋地像是睡在棺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