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屈膝縮在位子上,把頭埋的很低,耳邊隻有街頭的吵嚷聲,此起彼伏,酒精上頭,閉上眼睛感覺就好像置身在一個虛境,不真實。
薄懿握著手機的手硌的有些疼,蜷縮著身子也不好受,生理的不適都在告訴她這是存在的,可薄懿還是感覺不到真實的活著。
薄懿以為自己適應這裡的一切,跟原世界並沒有什麼不一樣,她又不怕從頭再來,她有的是本事。
可剛才的酒桌上,她一想到頂著彆人的身體去跟陌生人說說笑笑,是否真的應了那句“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薄懿想真實的活著,而不是一直演戲。
演戲是她的工作,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她極度討厭工作和生活混為一談,現在的生活無疑是每天給她幾個巴掌,無形的手放在她臉上,用力的擠出一個笑容。
“我想回去……”薄懿一張口眼淚便不自覺的往外溢。
有點丟臉,在元莉莉喊她之前擦乾了眼淚,微垂著眼眸看著擋風玻璃。
“彆擔心了,一切還有我呢。”元莉莉安慰她。
“是啊,你一個經紀人自然是什麼都不怕的,怕的也隻不過是沒藝人帶怎麼辦。”薄懿麵無表情的說。
元莉莉啞然,她帶的不止薄懿一個藝人,但是花在薄懿身上的時間和精力最多。
元莉莉叫的代駕來的很快,及時找到了車牌號,上前詢問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元莉莉關切的囑咐幾句,目送車輛離開。
熱風被迅速行駛的車體帶動,刮進眼裡,酸澀的讓視線有點模糊,也模糊了心。
薄懿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還是手機的手機振動給她震醒的,代駕還在認真的看路。
又是景正宸,一口氣打了很多通電話,她才聽見。
薄懿頭疼的捏了捏太陽穴,在景正宸再次打過來的時候接通了。
“煩不煩?”薄懿眉頭突突的跳,語氣不善。
一旁的代駕好奇的眼光往副駕上瞟了幾眼,薄懿看到立刻說:“我的臉又不是方向盤!好好開車!”
代駕臉一紅,迅速回神。
“懿懿,你現在在外麵嗎?”電話那頭試探性的問。
“快到家了,乾什麼?”薄懿問。
“我想見你,我去你家見一麵好不好?就當做是我滿足我臨走前最後一個願望。”電話那頭是濃重的懇求語氣,聽著讓人心頭一怔。
“好不好,懿懿?”又是一聲征詢的懇求,聲音沙啞,又充滿了溫柔,聽起來恨不得把自己低入塵埃。
薄懿敏感的心被牽動,堅固的城牆瞬間瓦解,鼻尖猛地酸澀發漲,難受的她想掉眼淚。
“我不是你想的那個薄懿……”薄懿一張口竟不知道自己嗓音哽咽到這樣,讓對麵輕而易舉就能聽見自己的狀況。
“怎麼了?懿懿你發生了什麼?告訴我,我去見你!”
景正宸最多的話可能就是見麵了吧。
薄懿立馬清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吸了吸鼻子,“如果你打電話來隻是為了見麵,就不用了,我知道你要出國的消息,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