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薄懿反問,從床邊坐起來質問他:“我乾了什麼事讓你這麼不高興?要是有你怎麼不說?怕是你自己也說不出來!”
陸淵眯起眼睛,寒眸中迸發出滲人的涼意,極具審視的緊攫住她的臉。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你的小聰明彆用在我身上。”陸淵嘴角噙著冷笑,目光如鋒利的刀刃般盯著她,語氣裡是濃厚的警告意味。
他說過的話不會說第二次,薄懿,你是不知好歹過了頭。
“說不上來就不要說,仗著自己身份威脅人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就不怕我到奶奶跟前去鬨,我永遠都住在這,把你陸家的股份都攥在手心裡,一毛錢都讓你拿不到,你才——”
薄懿瞳孔急劇縮小,心底猛地驚恐,嘴裡的話也戛然而止。
陸淵原本是去拿手持來轉的,但是那串價格不菲的手持斷了,是被他單手大力揉搓甭壞的。
陸淵的耐心一點點消磨殆儘,表情陰沉,周身彌漫著黑壓壓的霧氣,眼底的陰霾冷凜,身體裡暴戾的血性快要衝破牢籠。
薄懿覺得如果以他現在的手勁捏自己的脖子,要不了一分鐘,她就可以真的死了,不會再有重生穿越。
薄懿死過一次,也害怕這種被無形的白霧籠罩的虛無感,她不畏懼死亡,她害怕就這麼簡單的死去,她不甘心死在陸淵手裡。
想逃。
薄懿腳步控製不住,像被定在原地,理智告訴她該逃,身體卻很聽陸淵的話。
“過來。”陸淵沉沉的發話。
薄懿走過去,硬著頭皮在他身旁坐下。
陸淵示意她伸手,把斷開的珠子放到了她手心,冰涼得觸感一下子就涼到了她心裡,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串好,明天我要。”說完,他起身離開。
薄懿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正想著難道就那麼容易就結束了的時候,隻聽見他寡淡的嗓音透著涼薄:“用金線串,不能讓我看到接口處有打結的。”
他往外走,“砰!”一聲關上了門,震的薄懿還沒從他的話裡反應過來。
金線?不給打結?
薄懿看著他消失的門口,輕笑了一聲,什麼也沒說,舒展了下眉頭,輕輕地把斷掉的線和珠子放進口袋。
餃子也下好了,陸奶奶剛想讓傭人上去喊,就見兩人一前一後下樓了。
這棟莊園有些年頭了,也沒有安裝電梯,兩人走下來也調整好了情緒,陸淵仍是一副麵癱臉,看不出什麼情緒,而薄懿就比較開心了。
畢竟今天大魔頭吃癟還不能朝她發火,心裡可不美滋滋嘛。
陸淵是在忌憚她真的在奶奶麵前鬨,畢竟上次一口氣就給了百分之十的股份,薄懿現在已經是陸氏不小的股東了,在一些重大會議投票表決時,她手裡的一票也是有不小的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