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乖乖等我(1 / 2)

從她住到這具身體裡,還是第一次聽陸淵喊她全名,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那麼令人毛骨悚然。

薄懿再看不出他的臉色,真就一腳踏進棺材裡了。

她轉過身看著陸淵露出來的板寸發型,連後腦勺的形狀都那麼優秀,讓人聯想到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也不容易。

“我也不喜歡跟人談條件,你也彆逼我。”她冷聲說。

但薄懿一直清楚,陸淵是魔鬼。

徹頭徹尾的商人。

在他眼裡自己大概率也是個商品,這種凝視薄懿一點也不陌生,在她出道時在暗地裡沒呈現給觀眾的那麵,更像是商品,可以被交換的商品。

薄懿從厭惡到後來的麻木,漸漸已經忘了自己內心的感受,如今麵對陸淵,心底掀起的漣漪如同沉睡的猛獸崛地而起,露出最尖利的爪牙,把最惡毒的一麵展現給敵人,眼底散發出淩銳的寒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撲到對方身上一陣猛烈的撕咬。

她最不喜威脅,在陸淵身上一次次,挑釁她的底線,薄懿從來都不是喜歡忍的。

她也不是從始至終都是直來直去的性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跋扈,不是這樣。

薄懿曾經也很圓滑的做人處事,心裡頭裝著傷心事也能擠出笑容說出恭維人的話,去儘心儘力主動幫彆人辦事,在拍戲時咖位低人一等,她就要往上爬,能力是成功的根本,機緣也是不可缺少的。

在薄懿躋身一線大咖時,劇本都是她最先挑選,一般劇組都請不動她,出演《被遺忘的善良》也是被錢砸的太到位,不料身亡。

在原世界的種種忽然像走馬燈那樣在薄懿腦海中浮現,一幀幀都是她親身經曆,恍如昨日。

薄懿想的太入神,話語也像被捂住的嘴戛然而止。

陸淵有感應似的起身回頭朝她走,即使是暖光燈下,女孩的臉色有些發白,緊抿著唇想掩蓋什麼,但眼底的情緒還是把緊張暴露出來,像在考場失意的三好學生。

陸淵停在她麵前,把手搭在她後頸,撥弄著手持下的蓮花流蘇,或輕或重,淡綠漸變的流蘇在指間格外柔弱順滑,動作輕柔的摩挲。

“去洗澡。”他淡聲說。

他就是這樣,麵容帶笑,說出來的話卻那麼讓人不舒服。

薄懿撥開他的手,一心隻想離開,隻覺得身處極地寒冰的冰窖裡,刺骨的寒意無孔不入,他的手很涼,涼的想要冰凍她的理智。

還沒走幾步,一隻手再次覆到後頸,涼意比剛才更明顯,她脊背一僵,猜到了下一秒。

仿佛是來自上位者對她的審判,如枷鎖般扣住她的後脖頸,微微收力往懷裡帶,極具審視的盯著她,把她小臉上表情一覽無餘。

手上的力量如萬年玄鐵堅固,她躲不了,她如今的身份地位,也不能躲。

巨型水晶吊燈華貴非常,客廳內被柔光平鋪在各個角落,卻怎麼都消融不了站著兩人身上的肅冷。

呼吸相聞的距離能看清彼此眼底倒映著對方,或是緊張或是涼薄,耳邊安靜的隻有她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跳聲。

她覺得陸淵一定是聽見了,肯定在心底洋洋得意。

薄懿沒開口,眉宇間擰出一抹陰霾,表情已經表達出她帶著怒意的質問他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