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想起他低沉醇厚的嗓音:“人非草木,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貪嗔癡怨,這些都隻不過是人的不同情緒,從前的我不表現出來,不代表沒有,我是凡胎肉體,人所有的,我也不例外。”
柏雲更驚訝了,什麼時候這位爺愛看佛學了?
他愛盤文玩手串,不出席場合外穿衣也很國風佛係,但骨子裡是一丁點都不信佛的。
準確來說,之前的陸淵誰都不信。
在外人看來就是壞到骨子裡的勢利,鑽錢眼裡了,雖然現在也是,可柏雲就覺得哪不一樣了。
主子好像變得有人情味了?
柏雲緘默的點點頭,思緒回到他提問時,回答說:“景氏包下了明月華庭,想著花了不少心思,看樣子是對隴業那塊地勝券在握了。”
一等一的奢侈場地,一夜千金,更彆說包場了。
陸淵漠然的掀掀眼眸,“去找人到薄家通個氣,爭一爭。”
“是。”
——
不出他所料,尹沁帶著薄寶恬出席了飯局,一桌子的中年男人,她母女倆夾在裡麵格外違和,幾番推辭也讓對方麵子上掛不住,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薄寶恬代母敬酒,幾個回合臉上布了層緋紅,還是景霖叫停了。
眼看著差不多了,其中一人說道:“景董和薄夫人兩家的淵源似乎頗深,你看都舍不得自家未來兒媳喝多了!”
薄寶恬跟景正宸的婚事還沒敲定,現在出了偷稅這一檔子事,聯姻一事還說不準呢。
景霖之前是看好這一對,現在倒戈了。
打著馬虎眼哈哈道:“使不得使不得,婚事還得他們自己滿意才好,我們做父母的也隻能幫襯著,不能替他們拿主意!”
“嗬嗬……是我老糊塗了,一時沒想起來薄家千金換人了!”
薄寶恬臉色一僵。
“能讓景叔叔包了明月華庭的場子,真是沾了陸總的光,景叔叔出手如此闊綽,想必是對隴業地產勢在必得了,寶恬在這提前祝賀景叔叔。”
今天的主題還是跟陸淵談生意,沒由來扯到聯姻上,尹沁雖不懂商,但臉色也黑透了。
一桌人皆是愣了下,空氣瞬間陷入沉默,一同看向主座上的人。
得罪了陸淵,可是能賠的連褲衩子都不剩的。
陸淵神色淡然的聽著,也沒作聲。
拿起高腳杯,微微仰頭輕呷幾口,紅酒入喉,微酸帶澀,凸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暖橘色燈光柔和了他的臉龐線條。
薄寶恬的視線一直未從陸淵身上移開,礙於公眾場合不敢直視。
他淡淡的抬眼,嗓音溫潤:“隴業那塊地皮的價格恐怕得讓各位為難了,不過為了有利於二次合作,隴業旁邊的荷園就當做我的誠意附贈。”
一圈人臉上皆是一詫,拋出這個誘餌,即便家底不厚實的人也開始躁動。
都知道陸淵說一不二,這話也沒人問第二遍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