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不用李四祝細說,大家也能猜中七七八八了。無非是有人勸他試兩把手氣,他耐不住,身上卻沒幾個銀錢,這時候又有人提議找賭場的管事借一些,開始李四祝不知道那是利錢。
李二祝又在李四祝背上狠狠抽了兩下,“天天往縣城跑,自詡見過多少多少世麵,無利不起早的道理都不懂,賭場借你銀錢能沒點企圖?你當那樣的地方是開善堂的嗎?人家那是賭定了你會輸,順便再來個利滾利。你出去看看,誰有那本事能從賭場贏錢?”
“哎呦,哎呦!二哥,我再不敢了!”李四祝痛哭流涕,當時,他看到賭場有一人一連贏了好多把,腦筋就活泛了,想跟在人家後麵贏點小錢花花。
這話打死不敢往下說了,到了這會,李四祝腦子總算清醒過來,自己鑽了人家做好的套裡,說的越多越顯自己貪婪蠢笨,痛痛快快認錯,還能少挨兩下,不然,他二哥怒其不爭,下手隻會越來越狠。
李二祝沒留手,他是恨透了自家老四,賭場那種地方壓根不能去,賭錢這事也不該沾手。
……
從老宅回來,李三祝交代柳氏兩句,提了兩壇子酒,去了鎮子上成員外家裡。
李四祝賭錢這事還不算完,李秋歲鬨的那一出,算是硬給李四祝臉上貼了一層金。李廣平家,吃了大虧了,今次,自家這邊就是不被除族,估計也要被分宗。
李三祝就是去托人情,尋摸門路,把李四祝被人逼迫賭錢這事坐實,就是分宗了,自家這邊的名聲不至於受大影響,怕將來影響子孫後輩的前程。
拎的酒呢,李秋歲自釀,比外麵買的純厚許多,平日李三祝自個兒在家,都舍不得多喝。這兩年,成大壽時不時來家裡做客,總有留下來吃頓飯的時候。
男人嘛,聚一塊兒,少不了小酌兩杯,這酒就被人家給惦記上了。按理,自家釀的,多釀一些就是了,可前兩年乾旱,糧食果子樣樣欠收,真沒人有那功夫和心思弄這些。
要說怎麼去找成大壽,人家底子厚,是祖宗給一代代積攢下來的。人家祖宗積攢的不單單是家產,還有人脈,姻親故舊裡邊兒聽說還有當官的,不像李秋歲家這種,頂多算爆發戶,親人裡沒有李四祝這種淨給拖後腿就算好的了。
李秋歲看她爹去托人情,她沒阻攔,不過,末世的經曆,讓她養成了萬事靠自己的習慣。
“李廣平,李珍珍。”
李秋歲輕喃,不禁眯眯眼。
當初,李廣平算計自己去鄭家衝喜,是爹娘和爺奶都同意了的。
當時免了自家這邊的徭役,那一年朝廷征召徭工,路途遠,工期還長,後來許多人都沒能回來,就是僥幸回來的那些,都說乾的活非常重,就是勉強填飽了肚子,夜以繼日的勞動,身體也虧空的厲害。
名聲,嫁人這些,對當下的女子來說頂頂重要。
正是因為李秋歲有了那番奇遇,這些對尋常女子來說,頂頂重要的事情,在她這裡卻是最最無關緊要。
在心裡,她壓根沒去遷怒爹娘和爺奶,自然也沒想去報複李廣平和李珍珍。不是後來,那家人處處想讓自家承他們的人情,著實惡心人了,李秋歲真沒想著跟他們為難。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你自覺放了他一馬,不去計較了,人家卻牢牢記在心上了,逮著機會,就給你致命一擊。
所以,讓她李秋歲怎麼辦呢?